令季承晏力排众议c扶持着她年幼的儿子坐稳了皇位,令季承晏朝里朝外c鞍前马后地为她母子二人争权夺势c开疆扩土,只因她曾在先皇的灵前彷徨着泪眼问他:
“赵郎,以后我母子二人还可以倚靠谁?”
叶萋萋之于季承晏,正如季承晏之于灵均。
季承晏对待叶萋萋,正如灵均对待季承晏
一模一样的卑微和虔诚。
可惜这次灵均是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季承晏去找菩提叶,季承晏想杀他,季承晏想要夺自己的金龙心去救叶萋萋。
叶萋萋这道扎在灵均心头上的刺,从来都不曾消失过,如今已变成匕首,一下一下,雕成一朵让她赏心悦目c能好好享用的血花
等灵均的魂魄回到寄心居c与肉身再度融合后,灵均仍如往常般一觉睡到第二日天明。
起床后,灵均仍如往常般洗漱用膳,饭后就在寄心居里胡乱走着散步消食。
往日不曾留心,现在细看之下,房中乃至院中其实皆有道人布阵的痕迹。
阵法奇怪,但布阵之人显然有些修为。
有修为的道人,又能被安阳王季承晏驱使的,只能是清尘子。
就算不是清尘子,也是季承晏没有让灵均知道的人。
寒冬已过,初春的风仍很冷。
这样过了两三天,灵均一切如常。
如往常般被季承晏特招的太医诊脉,如往常般喝药吃饭沐浴睡觉。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房里一直摆着的那盆兰草枯了,床底下多了个不起眼的包袱。
“主子早睡,小的在外面守着。”这夜,季甲如往常般对灵均拱拳一礼,待看到灵均点头,方掩门而出。
门外脚步声一消失,灵均便从床下抱出了那个小包袱,又拿出金叶子,默念穿墙术咒语。
金光微闪,灵均便隐着身形c御风疾驰在了寂寥夜空之下。
灵均刚驱风消失在寄心居的上空,寄心居的院落中,隐藏着的那些阵法便陡然迸射出阵阵刺目紫光
不比魂魄单独行动,如今带着这沉重的身子,灵均要始终提着一口气才能坚持御风,速度比之正常御风要慢上大半。
即使万分小心,灵均的腹中也隐隐传来一些抽痛。
灵均自知凭自己的法力是绝难顺利逃脱清尘子的追捕的,现在他之所以能顺利逃离寄心居,不过是仗着他一直以来给侍卫们留下的安分印象和母后留下的这枚金叶。
生产在即,而早先为了护养腹中的孩子,灵均已将金叶中的法力用得没剩下多少,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帮手来护送自己去月兮泉里疗养。
而这个帮手,便只有小翼遥。
靠密法结音传去的话能否顺利传至虚无山,小翼遥现在是否已经出关?
脚下的风因支撑的法力渐弱而越行越低,灵均的心随之越来越慌。
“好小子,差点儿就被你骗过!”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法力浑厚的冷喝,震得灵均身形一晃,脚下乘着的风立时一抖,灵均手中金叶不停化出法咒符号,勉力稳住了风,加速向月兮泉飞去。
清尘子拂尘一扬,月下一道紫光射出,直击灵均后心。
“噗”
灵均被这光束打得吐出一口血,脚下御着的风仍稳稳向月兮泉飞去。他要更快,只有比清尘子更快才能有逃离的希望。
他也必须去月兮泉,只有月兮泉的泉水才能恢复他这已被清尘子重创的仙身,届时他才能用元神驱动手中金叶支起结界来阻挡清尘子的进攻。
在空中左闪右避,灵均在前面疾奔,清尘子在后面紧追,呼啸的风伴着凌厉的攻击光束,如一场生死追逐。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