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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捶,待身子舒服了些,他便又继续抄写工作。

    显然是从白天一直整理到现在这寂寂深夜。灵均鬼使神差地在陈文不远处的一处座椅上坐下,静静看陈文办公。

    烛火轻摇,难得的安谧闲适。

    恍惚间,灵均像是回到了当初和季承晏在这翰林院中编修古篆字的时光。

    那时,自己也是如陈文这般认真仔细,却是为了讨季承晏欢心,想着把那些个古籍翻译得越多越好,常常一开始翻译就忘了时辰,总是到了月上柳梢时,季承晏寻来,自己才知道已经入夜了。

    那时,自己和季承晏正如世上一切热恋中的小情侣般甜甜蜜蜜,常常为了自己这“醉心学术c夜不归宿”的臭毛病斗嘴,总是说着说着,自己就被季承晏给“就地正法”,完事之后二人又偷偷地取来抹布清水c消灭“作案现场”。

    那时的自己和季承晏,恩爱得就好像再也看不见世间四季交替c万物枯荣,仿佛彼此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

    当初有多恩爱,如今就有多寥落。

    想起当初和季承晏一同爬上杭州的那处小佛庵时,自己无意中听来的一句偈语,道是“欲海轮回,沉迷万劫。眼底荣华,空花易灭”。

    当时自己还笑佛家矫情,但如今真是看尽人心凉薄才能明白此语的玄妙贴切。

    这边灵均追忆得恍恍惚惚,那边陈文却已经停了笔,吹干纸上墨迹,小心合上誊本后,懒懒地伸了个腰,打了个呵欠。

    这样一番动作将灵均从自己的遐思中抽回。

    灵均抬眼去看陈文,却见他已经起身踱去了书柜前,抽出一个小屉,小心从中捧出了一本书册。

    灵均抻长脖子好奇看了看,却是他以前还是杜薄安时,在翰林院负责编修的那一卷时文集子。

    当时被季承晏抓壮丁抓得突然,灵均还来不及修完最后一目,如今这书册出现在自己面前,灵均未免有些悻悻说到底,自己这事还是做得有始无终了。

    陈文捧着那册书又坐回了案前,边翻边轻笑,看得一旁隐着身形的灵均讶异不已:

    他可是记得自己当初负责的是当朝士人策论一块,那些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写的“治国”c“守礼”c“民用”之类的东西,可是绝不能让陈文露出这样轻松愉快的笑容的。

    况且在灵均的印象里,陈文不是这么爱笑的人,一张脸虽清秀,但极爱板着脸色,最是板正的季承晏也没少在自己面前揶揄过陈文这人的老成相。

    忽而,陈文合了书,长长的手指缱绻抚过书面,像是在缅怀什么,又笑又叹。

    灵均耐着性子在一旁等,这陈文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所以说男人还是讨个老婆才好,这样孤独寂寞得只能在工作岗位上发泄自己过盛的精力,是会猝死的好伐!

    不耐烦地皱皱眉,灵均一声清咳就在阁中现了身形。

    “啊!”陈文一声低呼,但好歹是受过礼教熏陶的人,雅正无匹,纵使突见灵均现身,也只是低低一声惊呼,并没有惊动院中偶尔巡逻路过的侍卫。

    灵均讪讪一摸鼻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施个昏睡咒c直接把陈文给迷晕过去,但想着自己多年未回翰林院,有些典籍少不得会换了存放位置,未了少些麻烦,他决定先拎着陈文问问情况,待自己查探清楚了,再给他施个遗忘咒也不迟。

    于是此时阁中便出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

    “杜c杜兄,是你吗?”陈文压抑着激动迎上前来,又停在一步之距上颤声问。

    灵均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吓这昔日同僚较好,刚打算说自己是拓跋止,却听得陈文舒心一笑:

    “我是又做梦了。”

    灵均皱眉:做梦?陈文这小子做梦为什么要梦到早就“死去”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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