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有气无力。
“淫词艳曲。”正则端起一杯茶,小酌一口,冷冷反驳。
“小正则,你这话为夫我就不同意啦,”灵均无视正则的冰冷目光,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己的见解,“诗要雅正,奈何情难言尽;词为诗余,可抒余情。此词情真意切,又极合音律,实乃上上佳作,怎可与一般俗词艳曲一概而论?”
发了好一通高论,灵均心满意足,甚为得意,崇拜否,正则君?
正则不屑一哼。
“哦?那小正则,你认为什么样的词才算好词?”灵均誓要与小正则就这个“淫词艳曲”的问题深入探讨下去。
“东坡之词,可称绝唱。”正则缓缓而道。
东坡?是东边山坡流传出来的词吗?
“一蓑烟雨任平生——开阔高远,洒脱率性,可称好词。“
正则悠悠成诵,似在吟诵别人的心境,又似在倾吐自身的情绪,清冷的语调涌起别样的寂寥疏落。
灵均正要开口,邻座一淑雅声音凌空而来:
“谬矣,音律不合c字韵不押,如此不通之作,怎称绝唱?”
循声看去,却是一褐衣老妇在一旁执杯浅酌,岁月已在她双鬓留下斑白痕迹,她沧桑的眼中却依稀仍见年少时的冷傲倔强。
在她的面前,放着一颗流光璀璨的七彩明珠。
见灵均他们看向她,老妇举起手中酒杯,遥遥一敬,举止中隐约可见旧时疏朗豪纵。
灵均和正则互换了一个眼神,带着麟儿他们便起身走向了那老妇。
“这位夫人谈吐不俗,晚辈们有心结交,不知可愿同桌共叙?”灵均施身一礼,露出一个妇女同胞们无法抗拒的乖笑。
“请。”老妇十分洒脱,伸手一邀便又继续自斟自饮。
灵均等一落座,楼下的琴音便“铿”的一声乱了一拍。
“请问夫人家住何方?听口音竟不像江南之人。”灵均为老妇满倒一杯酒,言笑晏晏。
老妇很满意灵均这后生的眼力见,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复又寥落一叹:
”仓皇南渡,流落潦倒,举目皆是破碎山河,何以为家?“
”夫人将这宝珠公然曝于茶楼之中,倒是心胸开阔。“正则在一旁冷冷开口,盯着桌上明珠,目色深沉。
”惦记如何,不惦记又如何?一路行来,丢的丢,散的散,如今这最后一样,我倒也不计较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老妇浅饮一杯,语色凄凄。
”夫人心中所想,怕不是夫人口中所说吧?这珠子,您怕是大有用处呢。“灵均勾唇一笑。
老妇闻言一惊,看向灵均的眼里已是犹疑难定。
”夫人要以此珠行大用,只怕世人却以为这是露财招灾!“
“咔——”正则一说完,反手便折断了一支破空而来的铁箭。
正则没用任何仙法,就这么凭着握力把一支玄铁箭给生生折断了灵均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平素没少被正则狠掐的腰。
”坏我好事!“一声厉喝,一股强横剑气便劈面而来,正是方才还在楼下弹琴的妙音娘子!
正则化气为剑,迅速格挡迎上。
灵均化出一道无形结界,将老妇和麟儿他们护在其中,抽出轩辕剑,护卫在旁。
子归亦拔剑牢牢圈住麟儿,灵均将他感激一望。
那些刚刚还在楼下喝彩的看客们,一扯外袍,陡然便是一群身着紧身黑衣的凶狠刺客。
与此同时,另有蒙着面目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入楼中。
只为了一颗珠子,真是好大的手笔!
“德甫”老妇在结界中,看着那与正则缠斗正酣的素衣男子,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