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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那天夜晚,我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我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识忽而清醒忽而模糊。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些无限幸福的时光,在陕北乡下,大雪纷飞,滴水成冰。我们背着书包在寒风与雪花中奔跑着,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我们一路唱着:“索罗罗,索罗罗,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那是我们语文课本中一篇叫做《寒号鸟》的课文,那只好笑又可怜的寒号鸟一到寒冷的夜晚就这样唱,而到太阳升起来时又忘记了昨夜的寒冷那个时候多么幸福啊,没有忧伤没有痛苦。一个人如果不会长大,永远生活在童年时光该有多好啊。即使长大了,也不要遭遇爱情该有多好啊。爱情,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会产生爱情?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去找阿青,也许我们都需要安静。就像惊涛骇浪后是宁静的海面,我们在误解过后会重归于好。

    我又开始在福州的小巷中行走,那些曲径通幽的小巷常常会将我的脚步带到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带给我惊喜和叹惋。小巷的尽头,突然就会出现一棵异常古老的榕树,披拂着发丝一样的气根,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有时又会有一座残破的古庙,油漆斑驳的门扉和瓦楞上的青苔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走在这些幽深的小巷中,我满腹的愁怨就会渐渐消散在清淡的风中。我不知道小巷里的这些房屋中以前居住着怎样的人,现在又是谁在这里居住,岁月如此匆忙,而一个人的一生却又如白驹过隙,哪里能够容许你像林黛玉那样把花瓣埋在树下再独自惹发一番闲愁呢?

    我想,我应该振作起来。

    有一天,我突然在塔巷遇到了阿莲。塔巷是福州一条很古老的小巷。

    我只是想买一盒烟,我走进了一家没有任何标志的商店,商店的门口放着一个木框,木框的隔栏里放着几个空烟盒,告诉人们这是一家商店。♀小巷很寂静,很落寞,一只耳朵硕长的狗在墙边打瞌睡,墙根由于年代久远的潮湿而泛着一层绿光。我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把商店开在这里,也许就是为了这份宁静。我想,店主一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颤巍巍的老人。

    等我眼睛适应了商店里的黑暗,我突然惊异地发现,简陋的柜台后面站立的是阿莲。尽管她满脸愁苦眼睛黯淡,尽管她额头上已经有了缕缕细密的皱纹,尽管她皮肤已经失去了往日神采飞扬的光泽,可我还是能够认出来,她就是阿莲。

    阿莲看到是我,也感到很惊奇。她一连声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很开心地笑着,我看到她张开的嘴巴里缺落了两颗门牙。

    阿莲拿出了她商店里最好的香烟,要给我,我不要,她硬塞在我的口袋里。我拿出钱包,她突然就变脸了,她说,如果你付钱,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只好将钱包又装回口袋里。

    阿莲说,两年前,她和老公离婚了,她没有要老公给她的钱。老公又回到日本,和那个日本财阀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娜娜不久就去世了,患有这种病几乎就等于宣告死亡。为了给娜娜治病,她欠下了别人太多的钱。为了还债,她和那个台湾人假结婚,想私渡到台湾,在台湾打工来还债。可是,没有想到会被边防派出所查出

    我想起来了,我和阿莲见的最后一面就是在那家边防派出所。办案的民警说,阿莲要被劳教半年时间,劳教地点在闽北的农场。在去年我第一次离开福州时,曾经到闽北农场寻找过她,可是那里没有她的身影,劳教的花名册中也没有她的名字。

    阿莲说,在我离开边防派出所的几天后,办案民警们重新研究了她的案子,认为她和那些贪图享乐的偷渡女子不一样,决定对她从轻处罚。只在看守所里关押了她一个月,她就被放出来了,就开了这一间小小的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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