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的来到了一幢单元楼前,楼前没有挂任何招牌。♀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女孩把我们领进了一间房屋,房屋里只有一张床,铺着白色的床单。她介绍说,在这里住院,既省钱又方便。我们几个人都可以住在这间房屋里。然后,她走出去了。
我们疑惑地看着这间陈设简陋的“病房”,一张靠墙站立的桌子只剩下了三条腿,墙上张贴着一张陈旧的宣传画,一个肥胖的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同样肥胖的小女孩,她们看起来就像相似形,宣传画的下端是一行猩红色的字只生一个好。
我走出去,看到对面的房屋里放着一个立式木柜,上面的方格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子,瓶子里装满了药物。女孩正在里面忙碌着,一会儿看着瓶子上的标签,一会儿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我回到房间里,女孩也进来了,她拿着一张手写的病例单,微笑着说,第一个疗程的医疗费是两万八千元,全市最低价,先把钱交了吧。她笑得非常甜,一张脸像花朵一样绽放出真诚和妩媚。
阿莲拉开了手提袋,我挡住她说,我们不在这里住院了,你这里不能让人放心。我抱起娜娜,走出房门。
女孩突然拉下了脸,凶巴巴地说,我们这里怎么了,这么低的价格你到哪里还能再找到?
我一句话都懒得和她再说,就走出去了,阿莲和芳婷跟在后面。
我们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心中既愤怒又痛苦。
娜娜在我的怀中说,叔叔,我得什么病了?我住院了,还怎么上学啊。
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别处。
后来,我去那家医院暗访,才知道,那个所谓的教授,其实是一个兽医。在牲口渐渐稀少的今天,他难以糊口,就披上白大褂,摇身一变就成了血液病专家。而那家医院的所有科室都承包给了个人。♀承包人可以随意从社会上聘请医生护士。医院不管他们聘请的人是否有医术,出现了医疗事故也一概不管,医院只管每月收取一定量的钱。
而那个女孩,是兽医的女儿。带着我们去的那家病房,是他们租用别人的。就在那间房屋里,先后有三名产妇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我以前只知道医疗系统里存在着黑幕,我没有想到黑幕会如此之黑,如此之深,如此之令人痛心。
我们茫然地在大街上走着,不知该往哪里去。
我想起了报社跑医疗系统的记者,打电话询问,那名记者说,最好是去福州总院。那是全福州最好的医院。
后来,娜娜就在福州总院住院治疗。她再也没有返回学校。
那年的整个春天和夏天,阿莲和娜娜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阿莲所有的存款只有十万元,在娜娜住院治疗的第一个月,十万元就全部送进了医院。然后,她托别人卖掉了福州和福清的房子,由于急着出手,所以卖价都非常低廉。
那些日子里,钱像积雪融化一样,很快地就变成水流走。那些维持生命的昂贵的药品,带着微薄的希望,注入娜娜的体内,与恐怖的死神抗争。阿莲每天要花费数千元。
就像白血病这样的疾病,一个富贵的家庭也难以承担巨额的医疗费用,更何况一个普通的家庭。我记得曾在西安一所医院见到的情景。一位来自山区的老人当听说要医治自己的疾病需要花费两万元时,就拉着儿子的手默默地走出医院,我问他为什么不治疗,老人回答说,要花费两万元,还不如让他死了好。他这次来西安的路费还是借别人的,等到秋后卖了庄稼才能还。
我经常会去医院看望娜娜,一向很活波的娜娜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一个布娃娃。她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睛里有一个孩子不应拥有的忧伤。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患有什么病,也许知道了也不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