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也没有一个人说家里出事的。
而同时,这些刚才只光顾着说话的人,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那个极其痛苦的呻吟声,竟然消失的一丝一毫都听不到了,就仿佛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可是刚才,大家伙明明都清清楚楚的听到过,要不也不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跑出来。莫非大家突然都沉默了,不再说话的当街上,安静的只有耳边的耳鸣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但都不敢回头去看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是谁妈呀的喊了一声,这下,大家伙顿时跟炸营了一般,妈呀,爹呀的叫着跑回自己家里,插好大门还觉得不保险,又找根木棍子顶住,才赶紧跑回屋里。
本以为这个事儿该过去了,可当大家回到自己家里,再次坐在炕上的时候,那个痛苦的呻吟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各家紧闭的大门,偶尔还会传来一两下敲门声,这家伙,整个韩家窝铺的村民都吓屁了,一夜都没敢合眼,溜溜的熬到天亮。
要说这样的事,偶尔闹一两夜,也没啥关系,可是自从那天起,这韩家窝铺便天天晚上如此。而且,可怕的敲门声,时而在大门上,时而又在屋门。
精神高度紧张的村们连觉都睡不好,各个双眼布满血丝。大家一琢磨,这样下去可不行,白天干活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也没啥效率,这不是耽误社会主义建设么?于是一商量,最后一起到韩有才家里聚齐,揪着韩有才他爹大骂。
因为大家发现,这样的情况是自从韩有才带着人,把那个老榆树伤到之后才出现的。更让大家气愤的是,那颗宝贝老榆树,竟然死了。
可是这骂也不能解决问题,还得想办法安置这个事啊。但是找了好几个阴阳先生,可是人家一听这样的事情,都摇头摆手的推辞。甚至有的阴阳先生,干脆躲了出去,去请的人连面都没见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韩有才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却是被人押着回来的,蔫头耷脑的熊样子,再也没有了上次的趾高气扬。
不光韩有才这样,上次一起来的那些红卫兵,也都跟顺毛驴一样,在村口看到人后,低眉顺眼的样子仿若害羞的小媳妇,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之后,就赶忙走掉。
而且,这次跟着一起来到韩家窝铺的,还有一些穿着干净,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风韵不在的脸上,男的擦着雪花膏,女的抹着粉。
村里人被这股子香味儿熏到之后,原本走在街中间的人,都赶忙闪到路两边,把中间的路让出来。甚至有些孩子,赶紧跑回自己家,从半掩的大门后,探出小脑袋瞅着。
这些见过世面的城里人,朝着村子走来的时候,虽然各个都是笑脸,但偶尔皱起的眉头,以及不屑的眼神,还是彻底暴漏了他们心理上对这个贫困村子的鄙夷。
这一大群人,直接来到村大院,跟当时还算年轻的村长韩贵,在那间还能土房改成的办公室里面商讨了半个小时左右,又一起去了村子南头的土地庙,在那棵已经死去的榆树旁边,重新种了一棵榆树。
完事之后,这群人呼呼啦啦的都在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上三个头,又烧了些黄裱纸,拍打拍打膝盖上的土,呼呼啦啦的都走了。
这期间,这帮人一句话没说,仿佛一群哑巴似得,村里人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嘛,更不敢上前打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忙乎。
直到他们走了之后,村民才敢大声议论起来。只是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便想到他们曾经找过村长,只是问到韩贵的时候,他只说这以后村里就安静了,不会再闹妖,让大家安心睡觉便可以。
至于其他的事情,韩贵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弄的村里人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瘆得慌,都不敢多再多问。
韩贵说的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