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尚书对一个外官即能知道东征军的配粮,还能算出东军按配给已该断粮十日,心中大惊,这可是军事机密,他这个五品小官根本不该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现在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定是哪里泄密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梅香儒听了这话也出了一身汗,倒不是因为军事机密外泄而是听了那句东征军已断粮十日吓得。如果按配给已断粮的话,就算再省,余粮也不会太多,心中大大的后悔自己怎么到今天才行动,十万大军的性命呐!会不会就此断送在他的疏忽上。不觉间眉头已拧成了大疙瘩,心也一下子揪紧了。
张承业丝毫没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在两位大佬那里产生了多大的震憾,依旧在那边恭敬的答道:“下官是来兵部交付卢州府的行文时听兵部衙役们闭话知道的。”
一句话,鲁尚书额上的汗更盛了。
梅相爷却顾不上这些小事,怆声问了句:“谁知道东征军的实况?”
就在那五个不在职的人当中,又走出个眉宇轩朗,神态如中天艳阳一般的年轻人,那青年没穿官袍,只着身白色布铠更衬的人威风凛凛,走起路来更是龙形虎步,只听他不卑不亢的答道:“回宰相大人,下官司马灼,原东征军先锋官,回京催粮。按东征军的配给,不是十日前断粮,而是一个月前就断粮了。皇甫大将军从一开始就预计到粮草不可能及时调拨到,兵士们在三个月前就只能每日吃五成饱,只有上战场打仗的人才配给八成粮。即使这样余粮最多也只能再坚持十来日”
说到这里,那年轻人原本一双眼明亮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暗淡起来,梅相爷在听了这句话后,眉头却一下松了下来,双眼也倏的一亮。十天,生死攸关的十天,救命的十天,只要有这十天,他就一定能把粮草送到边关。
只听他凛然说道:“师爷代本相起草奏折给皇上,肯请皇上立时派钦差前往卢州府调取2万石粮草运往边关,此事关乎大兴存亡,所有人等务必全力配合,有阻拦c推拖者,杀!”相爷那咬牙说出的一个杀字,令所有人心中都一颤。
梅宰相望了一眼众人,肃然问道:“谁愿做这钦差?”
众人心中都犯了嘀咕,这梅宰相也太托大了,这折子还没递上去呢,就开始寻钦差了。这粮草的事,三个月都没解决,他这会就能解决的了?在心中打算看梅宰相笑话的人也不在少数。
想到这些,众人均是冷眼旁观。梅香儒也想到这层,他到不是枉自尊大,他是有绝对把握说服皇上下旨,他就不信皇帝可以置国家的安危于不顾。
先锋官司马灼却是心里一喜,他回来原本是被皇甫将军强扭回来的,正好他打算借此回来要粮。
昨日里得了消息说乾王爷和梅宰相要构陷大将军,他准备今日就是拼了命也要给大将军证个清白,没想到一切全变了,梅宰相和乾王爷突然反目。
从他回来那天起,他就天天泡在兵部,无奈这些人东拉西推,把他像皮球般的踹来踹去。他强忍了心中怒气,才没当场发作,挥剑斩人。七天呀!他等得,前线将士可等不得,明日兵部再不发粮他就打算提剑强逼了。
军粮——那可是与他同甘共苦的十万兄弟的命啊!他就是搭上自己的命又怎样!
没想到梅宰相毫无征兆的忽然召集兵部人员商议此事。更可喜的是:现在就要派人去卢州府催粮。
卢州府,大将军已求援多次,可那府伊只顾自己就是不肯调粮。若要是派钦差去那就另当别论了,这钦差还有谁比自己更合适?
他立马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那里还去想相爷连折子都没写完就可始选钦差这茬。大喜过望的他丝毫没在意一边那些幸灾乐祸的脸,大步上前应道:“末将愿担当钦差前往卢州府调粮。”
梅香儒只低声对师爷说了句,“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