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召儿冷静的想了很久,这灾民他若是以相府的名义去周济,必会召来一番非议,说不定会让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再出现些新情况,那岂不是防不胜防。不如让和尚去做这善事,这本来也是和尚该做的,正所谓,用人用长。
他又在心里细细比较了下这两家寺庙,最终选定了大召寺,一来是考虑,大召寺的和尚平时就跟平民亲厚些,二来,大召寺的和尚管得严,如果真的说服了主持去赈济灾民,不会出现有人贪了银子的事,就是有也该少些。三来,正隆寺的主持和乾亲王亲近,这件事,他只想私下里做,还不想沾染上任何人。他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来做好这些事,也算是临死一搏了。
让大总管备了青布小轿,自己也让丫环给换了身白衣。那白衣在暗处看很普通,只隐隐有些暗纹,阳光下却发出莹润的光泽。秦召儿心中感叹这梅相爷的东西没一件是平常的。他也不吃饭,只喝了几口水就自个上了轿子,四个轿夫呼喝一声抬了轿子直奔城西的大召寺而去。
梅相爷没吃饭,大总管却召乎随侍的小厮用有夹层的食盒装了两碗白粥,外层装上热水,一路带上,又带了些热水。
今天相爷有些反常,他一早就到门外候着了,先是见自家相爷风风火火的去看侍童。
相爷以前有些特殊爱好他也是知道的,那侍童被玩虐死的不知有多少?从没见相爷有什么反应。可这次相爷不但哭的晕过去,回去后行事也有些怪异。
自从上次爷被雷劈了之后,不,应该说是爷被雷公接上天之后,相爷就像变了个人,原先重视的金钱c官威,尊卑现在全不在乎了,以前相爷最不在乎的下人,现在相爷不但开始关心他们,甚至于对他们犯的错也能容忍了。连侍妾跟宠侍私通相爷都能笑着成全他们。以前对下人严苛又吝啬,现在却是极温和大方。那些个小子c丫环本就是年轻不记事的,相爷这三个月来随和c温煦,让他们如沐春风,早忘记了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居然也敢在相爷面前说笑c玩闹。
自从相爷暗示自己是天神下凡,不记得这世的事了,他起先有些不信,可摆在眼前的事又让他半信半疑,直到后面,看到相爷做的一件件事,都是前所未有的,说得那些子话也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他才信了。
随着他对相爷的敬仰一天天加深,他也就越发的小心陪侍在相爷的左右。相爷说他不记得这一世的事了,他就小心提点着他,帮他细细回忆他所知道的有关他的所有事情。还得不时帮他在下人面前掩饰。好在相爷以前做事也是风一阵雨一阵,并没有什么人去怀疑他。让他这个总管最不放心的,还是相爷说的那句,爷要是离开了,爷就解脱了。他看着相爷不再畏死,不再怕药苦,甚至于不怕寒池冷,以前从不肯进的,现在喜欢泡在里面,对病疼承受能力也强了,不再大呼小叫,不再乱发脾气。他看着高兴,却又担心哪天相爷受不了这苦了,挥挥手辞别他们这些个凡胎回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了。他像猎狗一样,时刻保持着警惕,果然小心使得万年船。今天他一看相爷神色不对,就加了小心,先是见小厮进去,出来问了才知道相爷把自己的画像收到了竹筒,这原本没什么,今天要搬家,也算正常。看朱大有来,他还在安慰自己,相爷这一阵子花钱如流水,也算正常。可是看着陈烈拿着写有那些闻名遐迩的杀手组织的竹筒出来时,他的心当下就揪紧了,一路小跑着跟到陈烈房里,假惺惺的套了两句热乎,自己都觉得别扭,这个陈烈和自己平时并不熟络。可现在为了相爷他不得不硬起头皮撒谎道:“爷这阵子事多,人又受伤c中毒身心具受煎熬。皇上又对他有些误解,少不得想自行了断。刚才我见侍儿取了他房中的画像装在竹筒内,才又见你拿了出来只怕爷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跟过来问问你。”
“说的不错。”陈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