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灯光打在丁晓佳脸上,惨白一片。也不知道是粉底液涂太多还是因为她的脸色不大好。
她拿着睫毛膏,平常刷个两三下就能解决的事儿,今天却因为颤抖的手,涂得乱七八糟不说,手一歪,还直接戳到了眼皮子上。顿时眼皮子上青黑一片。
“啪!”
丁晓佳手里的睫毛膏飞了出去,她怒气冲冲地咒骂,“什么破东西!”
叶妃舒赶紧走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睫毛膏捡起来,“你怎么了啊?”
丁晓佳不说话,扯着化妆棉对着镜子里要擦,可惜手还是抖的。
叶妃舒夺过她手里的化妆棉,蘸上一点面霜,几下就把糟糕的痕迹擦掉了。
丁晓佳抓住叶妃舒的手,眼圈顿时就红了,“妃舒,他要结婚了,他今天结婚。”
哪个他?
叶妃舒疑惑了一刻,立马反应过来,能够让丁晓佳这么失态的人,除了胡岩那种贱人,还能有谁。
叶妃舒被她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给气得胸口发闷,“他结婚而已,值得你这样吗?”
丁晓佳失去焦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跟那个小三要结婚了。这才多久?”
从青春岁月里面一路相携着走来,胡岩可以算是丁晓佳付出了最大心血的男朋友。最后这个男人转身就把认识了不足三个月的女人娶了回去。
不论三年,还是十年,都抵不过新欢媚眼欢笑的那三秒。
叶妃舒深吸一口气,“他结婚是迟早的事情。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他做了那种没有人性的事情,还会回来找你?你要吗?你会接受吗?”
丁晓佳哭了出来,抱着叶妃舒不肯撒手,“我就是难过。就是看不得那对狗男女终成眷属。”
叶妃舒知道她一时心里不痛快,怕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能成眠的夜晚。
“我陪你去喝酒,好不好?你想喝什么,我买回来。”
“不要。我要去酒吧!”
叶妃舒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她。只好叮嘱了叶俊彦在家乖乖的,谁敲门都不要开门。
可是这才中午,哪里会有酒吧开门。
两个人就跟幽魂一样,四处游荡。跟街头那些脚步匆匆的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家饭店的门口。门口的led屏幕上滚动着红色字幕:恭祝胡先生与李小姐新婚 。
丁晓佳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再也不肯挪动了。
叶妃舒心说不好,居然会这么巧,走到贱男的婚宴现场。
“妃舒,我为他流过两次孩子,在他身上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十年啊,哪怕是一块石头,都给捂热了。他转身就抱着别人笑颜如花了。可我呢,我觉得我的心都死了。”
丁晓佳表情木然地盯着酒店门口刺目的红。
叶妃舒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在寒风中握住好友冰凉的手,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想不想最后出一口气?”
丁晓佳一怔,没有神采的眸子转过来,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焰,“怎么出?”
婚宴的现场到处都布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彩带纷飞,布置得恍若仙境。
人模人样的新郎拥着新娘站在台上,准备接吻的时候,从二楼纷纷扬扬落下了诡异的纸片。
那是漫天的冥币。
全场都被惊住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二楼那个撒冥币的人影早已经跑到大街上,坐上的士逃走了。
叶妃舒和丁晓佳气喘吁吁地倒在的士车后座上,刚才那一幕不可谓不惊险,更多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刺激!
“这种在别人婚礼现场撒那玩意的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干!妃舒,你简直太有才了!”胡岩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