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然有了决定。到了这一周和睿诚的交流她都尽量推脱,干脆交给刘艾格带着小组和创作部的人去接洽,抛开刘艾格眼里太强的企图心,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比自己能干,缺少的只是机会而已。到了下个周末筱玉邀她去逛街,她也拒绝:“我要去相亲。”
电话那头莫筱玉一声“什么?!”分贝十足,震得她耳膜嗡嗡响,将手机拿开一米开外,重新放回耳朵边上,只是不紧不慢回答她:“你那么吃惊干嘛,你之前不是一直鼓励我去相亲的嘛。”
这倒是真的。筱玉刚来南滨时,单身的时嫤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嗯,这样说一点不过分。两人一起去爬山,买了脉动,筱玉拧不开,时嫤接过来“咔擦”一声,动作娴熟又利落,甚至连老干妈她也能熟练地敲敲瓶底,一下就拧开,动作完美一气呵成。筱玉佩服之余,更多的是感慨:“你赶紧找男朋友吧,大姐,你都二十五了。”那时筱玉和常子乐还没分手,更没有遇见顾思白。
其实离开余星河后,不是没有过男朋友。
要算的话,就是陆有名。
她在宿舍楼下,打电话跟余星河说分手,正好被经过的陆有名看见,他见她一脸尴尬,脸上涨红,像是要哭了的样子,他走过来接过她的电话,听了一会儿,将手机递回给她,用拇指指了指自己。
她不懂她的意思,他开口说:“就说是我。”
她那时候已然慌乱,也没有思考厉害关系,像受到蛊惑一般,说了陆有名的名字。
余星河终于安静了,挂掉电话,时嫤赶紧道歉:“你放心,不会困扰到你的,他要是打听,只要有你这个人就行了,学校这边没人知道,不影响你追女生。”
陆有名摇头笑了笑:“你为什么要分手,不爱他了?”
真正的理由旁人很难理解,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反而难以启齿,说出口的反而是次要原因:“不知道。只是一年见两次,每次见到的时候,都太陌生,不像是每天打电话嘘寒问暖的那个人。那种感觉,太别扭。”
陆有名最擅长就是沉默和笑:“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陆有名第二天就约她去漂流。她理亏,不好拒绝,有班上一大群要好的朋友,她也没理由不去。其实二十岁还是太幼稚,不然她决不会多此一举。有一次陆有名差点就吻过来,她先是呆若木鸡,反应过来以后拼命推开他就逃有如奔命。与余星河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就涌上来,从前打着电话聊着qq时脑海里模糊的脸庞终于无比清晰起来,那浓眉,那黑眸,甚至那一汪闪着春水的眸子c他额头那个小坑c他脸上的痘痘都那么清晰闪现,像是被灰尘覆盖了太久了的模糊的裱画,忽然有人用抹布擦拭而过,一切都眉目分明,记忆犹新了。
一个人在足球场的中心哭干了眼泪,高大顶灯的灯光投射在绿油油的草皮上,她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晚上有锻炼的学生,一圈一圈跑过,笑着谈着,满是青春的朝气,她却忽然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多。回去就跟陆有名说不要再见面,一如从前从前对余星河那番说话,三个月的接触无疾而终,他们连好朋友做不成。
跟筱玉说起这段经历,时嫤傻傻笑着:“呐,我还是谈过恋爱的。”
那时筱玉无语的表情像极了暴走漫画中的经典表情:“你这是哪门子恋爱啊亲,再不赶紧好好物色,好男人可就都被挑走了!”
后来在筱玉的极力坚持下,倒也去过两次相亲,只是经过那两次,她打死也不愿意再去了。与第一位见面之前,筱玉跟她说对方是什么5的名校的理科王子,学识那叫一个渊博,这倒是一点也不假——对面那人给她上了两个小时太空物理知识讲座,听得她云里雾里,又不好亵渎人家的高深科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