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宁刚出府,突然被张拓奕叫住了:他竟回来了。
张拓奕瞧着她一副讶异又略不情愿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愿意见他,暗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忍冬,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摆脸色。”
“嗯。”朱孝宁看他不过三日时间就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又变回了那个邋遢样,不过他手上的夹板已除了,看来是好了。她想想张霓的话,便不想再折磨他。
张拓奕张了张嘴,见她神色平静,大了胆子:“可不可以与我去个地方?”
“我怕冷,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朱孝宁站在府外,免不了要吹冷风,这时候更是一阵大风刮过,她拢了拢领子。
张拓奕宠溺一笑:“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跟我来。”
“我要坐马车。”张拓奕竟要牵着她前往,朱孝宁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前方十丈处,你要坐马车去?”朱孝宁本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张拓奕是知道的,此刻听她这么一说,明显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浮了笑意。
朱孝宁想想十丈远,走几步就到了,她也没那么娇弱:“那就走吧。”
“这是?”朱孝宁与他过了个拐角,眼前便是一座酒楼,尚未开业。
“正好有朋友回老家过年去了,年后也不再回来,我就将这儿盘了下来。想起你喜欢打甂炉,还特地辟了雅间,方便你随时过来。”张拓奕见左右无人,朝她伸了手。
朱孝宁迟疑一瞬,最终还是将手交到了他手心里,随着他进去,上了二楼。玉芊和玉芷关了门,守在下边。
“思宁阁?”
“这是专门留给你的,其他雅间还在装潢,只这间完工了。”张拓奕领她进去。
“你这几日就在忙这个?”朱孝宁环顾一圈,进门就是一个精美的屏风,屏风后是临窗一张大桌子。左边墙上挂了些仕女图,还有花鸟饰物。
“忍冬花?”朱孝宁一看右边的墙上绘了满满的银白相间的忍冬花,震惊不已。
“嗯。”张拓奕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感动,趁她不注意,两人十指交握。
朱孝宁手指被他紧紧地夹住,讶然回头。
“忍冬花,还有个名字,你知道吗?”
“金银花啊。”朱孝宁心想这呆子好像变聪明了,居然知道套她的话,可她偏不让他得逞,勾了勾嘴角。
“还有呢?”
“鹭鸶花。”
张拓奕心知她是故意的,循循善诱:“还有呢?”
“勤人墙。”
“还有呢?”
“双苞花。”
“还有呢?”
“二宝花。”
“还有呢?”
“密二花。”
“忍冬,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张拓奕哭笑不得。
“我偏不说,你能怎样?”朱孝宁仰头,一脸得瑟。
“那我来说?”
“你说啊。”朱孝宁淡淡笑着,别过了头去。
“它还有个名字叫鸳鸯藤。”
“然后?”
“让我做那朵跟你交缠的忍冬花,可好?”
朱孝宁怔住:他进步神速,她简直要招架不住了。
“忍冬,我知道我不够好。不如安达蒙有权有势,不如卓太医风度翩翩,不如安达蒙强势有魅力,不如卓太医聪明懂你心。但我一直在尝试,走近你,走进你的心。霓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不为她担心,却没顾上你的感受。你原谅我,嗯?”张拓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却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眼睛也不眨,反而那眼睛里充满了情意,让她晕眩。
朱孝宁脸上的笑意藏不住,眉眼俱弯,神色娇羞,低了头:“原谅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