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自怜自艾。倒是你,到如今,思想还是这般狭隘,以己之心度人,却不知察言观色。我适才为何发呆,你真知道?”
朱孝旻怔了一瞬,茫然地摇摇头。
“我只是见秦管家渐显老态,想着这个世上能无条件对你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多有感慨。并不是因为看到这居所,就想起曾经遭受的苦难来。”
“姐姐,我错了。”朱孝旻未料竟是这样,原来是他想岔了。
“孝旻,皇爷爷说何时送你去广西?”朱孝宁巴不得他迅速成长,语气急冲。
“皇爷爷给了我两日时间考虑,还等着我回话,不过即使要去也是年后。”
“嗯,我明日再进宫与皇爷爷说说,让方先生与你同去,再挑几个人随身保护你。”朱孝宁起身,朱孝旻也随之起来。
“姐姐,你与我同去可好?”
朱孝宁想了想,摇摇头:“你要长大,首先要学会,姐姐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况且姐姐在京中,能时刻给你递些消息,于你也有好处。”
“好罢。”朱孝旻失望不已,神色颓唐,低下了头。
“天色已晚,我们尽快回去吧,否则待会儿打着灯笼也看不清路了。”
“姐姐,我想在这儿待一晚,让管家送你回去吧。”
“那怎么行,在这山中不安全,你与姐姐一道回去。况且这大冬天的,天气寒冷,如何能在这小屋里睡着?”朱孝宁站在院子里,冻得直跳脚。
“姐姐,你不必担心我。”朱孝旻说着将她推出屋外,“这儿有冬日的棉被存放着,还有暗卫在侧,不会冷也没有危险,快回吧。”
“孝旻”
朱孝旻根本不听劝,手一挥:“秦叔,送姐姐下山回府,我要在这儿待一天,明晚再回去。”
“是。”
朱孝宁第一次见他如此固执,甚至比张霓的事情更决绝,想着他该为自己所有的决定负责,不再劝说,与秦管家一起下了山。
但是,第二天朱孝宁一直等到夜间也未见朱孝旻回来,因为地方隐蔽不便暴露,她只敢派了管家过去。只是管家也是一去不复返,无有音讯传回。
但是朱孝旻身边有武艺高强的暗卫护着,而且那暗卫还是太子留下来的近身暗卫,应该不会有危险,只可能是朱孝旻不肯回来。
他为什么不肯回来?他有什么事瞒着她?
朱孝宁突然想起来,朱孝旻昨晚就有些不对劲了,定然瞒着她做什么去了。她想通后,更加着急。
她在屋内思来想去,她不能进宫告诉皇上,不能让下人知道,否则引起流言可不得了。
朱孝宁握了握拳,洗漱后吹了灯,吩咐婢女去睡下,才悄悄地披了黑衣,穿过太子府和张府间的小门。她往来张府几次,差不多记住了张拓奕的房间位置,绕了几条回廊,避过下人寻了过去。
“张拓奕。”
张拓奕刚躺下,倏地听到门口有敲门声,还有朱孝宁的声音,但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很不相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拓奕。”朱孝宁心急地轻敲房门三下。
张拓奕这才确定他没有听错,迅速去开了门,看她一袭黑衣,身后还没有婢女跟着,将她放了进来:“公主,你怎么过来了,还一个人?”
朱孝宁看张拓奕衣裳凌乱,领口大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尴尬地别过脸去:“张拓奕,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张拓奕答应得干脆利落,披了外袍。
两个人避人耳目出了府,张拓奕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辆小马车,往城门口赶去。
朱孝宁心中着急,一股脑地将朱孝旻的事情全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