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自己儿子是鼻子朝天的,对于孙子孙女却异常宽容,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还赏了她两样东西。
朱长安得了赏礼,顿时心花怒放,却粘在皇上跟前不肯走了。皇上无法,只得将她与朱孝旻安排坐在一处。
这般样子,场上的人看着孙子和孙女一道坐在下首,倒没有了违和感。
接下去,朱孝宁又收了另外几位藩王的礼物,场上便又开始了歌舞,一派君臣和乐的景象,不过这里面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
宴会结束后,皇上特地留了朱孝旻和朱长安在宫中作陪,朱孝宁只得单独回府。
张拓奕见此,便自动请缨送她回去。
出了皇宫之后,各大臣就四散开来,但是因为人多,道路很是拥挤。朱孝宁与张拓奕一路,不欲去挤大路,就挑了个僻静的小巷前行。
朱孝宁本以为清酒味淡,却没想到后劲还挺足,坐在马车上一直觉得晕晕的,叫停了马车:“张将军,我头有些晕,想下车走走,可好?”
张拓奕眼看她挑了帘子,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连忙下马,见她脚步踉跄,还扶了她一把。
“多谢。”朱孝宁脸颊绯红,眼神迷蒙。
“公主,你醉了?”张拓奕惊讶道。
“或许是醉了吧,方才只喝了一口酒而已,不料后劲这般足。”朱孝宁触了触额头,遮了遮眼睛。
张拓奕瞧她走了几步,脚下竟像是飘了起来,差点摔倒在地,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公主,不如回车上吧?”
“不,我想走路,天天坐车,腻烦了。”朱孝宁说着还朝身后喊了一声,让车夫和婢女先回。
张拓奕正想说孤男寡女不合适,该避讳的,可是心里转了道弯就闭了嘴,眼睁睁看着车夫和婢女安安静静地回去了。
“公主,走稳。”张拓奕发觉她完全不像是只喝了一口酒的样子,脚步越发虚浮,只得搂住了她的腰,“公主,你到底喝了几杯?”
“我只喝了一口啊,不过后来,菡萏过来敬了我一杯茶,我好像拿错了杯子,拿了酒。可是当着她的面,我不能输了气势,只好喝下去了。”朱孝宁抬头拍了拍他下巴,傻笑道。
张拓奕霎时无言,想起来宴会快结束时,朱菡萏确实敬过她,只是朱孝宁太倔强,什么都不肯输,结果还是把自己栽进去了,难怪方才一定要走小路。不过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醉的?还昏了头将下人都摒退了。
两个人的动作未免太逾矩,张拓奕想了想就要放开,朱孝宁却紧紧地包住了他:“张拓奕,你别放开,我会摔在地上的。”
“现在知道了?”
“张拓奕,你动作太重,弄疼我了。”
张拓奕连忙松了手劲。
“张拓奕,你的胡子太难看了,还不快剃了!”
张拓奕摸了摸自己下巴,不是剃了么?
“张拓奕,你剃了胡子还是挺好看的,以后都剃了吧,嗯?”
张拓奕又摸了摸下巴,他确实剃了的,她看到了怎么还提?
“张拓奕,你穿藏蓝色好看,穿靛青色不好看。”朱孝宁戳了戳他胸膛,嘻嘻笑道。
张拓奕低头看看自己,她不是喜欢靛青色么?
“张拓奕,你是真害羞还是装的?”
“张拓奕,你真是太粗鲁了。”
张拓奕被她一句句话逼得都快反应不过来了,眼看着她眯了眼才知道她适才根本就是在说胡话。不过他总算知道她是怎么看他的了,原来他太粗鲁,剃胡子好看,穿藏蓝色好看,嘿嘿。
朱孝宁到后来居然发起了酒疯,张拓奕压制不住她,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软在地上,突然巷子里有人闻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