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也没含糊,一个缩身就钻进了地道,之后我又让黄玉忠和孙路远先走一步,我则跟在队伍后面,一进地道,就赶紧将闸门重新拉上。
这道门是用机关控制的,我拉上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很大的阻力,更不用说李淮山他们三个了。
进地道的时候,大家都没敢开灯,直到闸门重新落下,周围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半点光都没法透进来,李淮山才亮起了手电。
他翻转手电,白色的光束在地道里兜了个圈,最后落到我这边来了。
我抬手半挡着眼,想问李淮山在干什么,但这会儿我离闸门太近,就怕一开口,独眼青指不定就能听见。
李淮山又朝我身子两侧扫了扫光,才很小声地问我:“大小黑呢?”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废话,接着向前走。
在林子里遇到尸婴的时候,大小黑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也懒得去找他们,反正他们平时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其实我现在也挺后悔,不该把大小黑和铁锤放在一起养,铁锤向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两个小家伙跟它混得时间一长,也学坏了。
李淮山端着手电,沿着地道倾斜的角度向前打光,我则帮前方的人照亮脚下的路。
脚下就是一条用砖头搭起来的楼梯,坡度相当大,距离也很长,李淮山的手电光斜着照下去,都照不到楼梯的底。
走得深一些了,就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尸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具尸婴,身上也有类似的炁场,只不过眼前的炁场更为压抑,也更为狂躁。
我猜测,应该是有某种力量压住了尸气中原有的燥性,如果没有这道压制,眼前这股尸气应该是极端狂躁的。
“前面有道门。”黄玉忠突然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可在我看来,李淮山前头就是黑乎乎的一片,炁海流沙也只能勾勒出我们几个的身形,还有一段段阶梯的轮廓。
孙路远回过身子来,问了黄玉忠一句:“咱们离门还有多远?”
“一百多米吧,光太暗,我也看不清楚。”黄玉忠回应他的时候,将声音压得非常低。
这时孙路远又朝我脸上瞥了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我的动作。
我知道孙路远想表达什么,场工宿舍所在的这座小山本来也不算高,沿着楼梯再下一百米,应该就能进入山底了,独眼青将暗道挖得这么深,应该就是想借助山势,压住地底下的什么东西。
不过那东西如果是子母尸,光靠这么一座小山,肯定是压不住的,山底下肯定还有其他布置。
但这种话,我和孙路远都不好说得太透,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毕竟队伍里还跟着黄玉忠这么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有些话你说得太透,他反而会越紧张。
顺着楼梯下了六七十米,李淮山的手电光已经能照亮暗道末尾的门了,就是扇一米宽的铁皮门,上头好像有不少锈迹,光打过去的时候,门板上的反光不那么柔润,看起来磕磕巴巴的。
这道门应该是虚掩着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它还轻飘飘地晃几下。
李淮山快接近门的时候,我换了队形,让孙路远殿后,李淮山和黄玉忠走中间,我自己则跑到前面去开路。
身后有李淮山和孙路远打过来的两道光束,一道照在门板上,另一道照在门把手上,我看到把手上缠了一圈细铁丝,将门板松垮地固定在墙面上,里面的风压过来,门板子就不停地上下晃悠,要不是有铁丝拴着,早就敞开了。
我小心翼翼将铁丝解开,李淮山将身子压在暗道左边的墙上,给我打着光。
铁丝被扯开的一瞬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