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诞打断:“行行行,别说了啊,怪羞的慌。”
李诞咧着嘴直了,可话还没停下:“苏爷的地煞符能封住山神的灵脉,但也能滋养它的修为,算是对它的一点补偿了。”
一边说着,李诞就从门前让开,示意我们过去。
我背好背包,就快速走进小门,孙路远也撒开脚跟了过来。
石厅外面是条很浅的隧道,里面点了长明灯,光线很饱满,穿过隧道以后,就是一个黑暗的大空间了,在隧道的出口,立着一座石碑。
长明灯的火光将整个石碑照亮,就见上面布满了不规则的划痕,却没有刻字。
借着光,我朝着前方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小片区域被照亮,大体能看出,在前方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圆坑,光线照亮了坑中的一小段坡度,那段坡不是笔直倾斜的,上面带着很缓的弧度。
在炁海流沙的视野中,能勉强看出大坑的全貌,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碗,沉入了地面。
孙路远拿出手电朝前方照了照,随后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闷闷地说:“心里堵得慌。”
我说我也是。
一看到那个硕大的坑,我就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挤住了似的,就连气息都变得有些发闷。
隧道里的长明灯变暗了,但没有完全熄灭,隧道出口的一小片区域还能被照亮,但那就像是在眼前蒙了一层灰,石碑,还有地上那些被照亮的砖板,看上去都十分暗淡。
我转身朝着隧道里瞥了一眼,才带着孙路远朝着前面走。
孙路远用手电照了照大坑周围,在坑的两侧,紧邻着墓室里的石墙,墙面上反光油腻,显然抹了厚厚的油脂,要想抵达地面,我们就必须踏入坑底。
来到大坑边缘的时候,孙路远停下了脚步,高举着手电朝大坑对岸打光。
他那把手电筒功率有限,无法照穿对面的黑暗,但我可以借助炁海流沙的视野看到,在那个地方有一扇石门,门板是敞开的,在门的对面,也没有光,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我在孙路远背上轻拍一下,随后就迈进了大坑。
脚掌一落到坑壁上,顿时有种很生涩的触感,壁面上好像布满了细密的颗粒,走在上面,那感觉就像是走在崭新的砂纸上,脚下摩擦力非常大。
孙路远很快也跟着我下来了,刚开始我只能听到他那生涩的脚步声,可随着越来越靠近坑底,耳朵里有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噪音。
嗤嗤嗤嗤
那声音好像就是贴着耳膜出现的,它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觉得,好像有细小的虫子贴着我的耳壁蠕动。
孙路远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我回头去看他,接着手电的余光,就见他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我立即提醒他:“守住心神,别急躁。”
孙路远用力晃了晃脖子,对我说:“我这心里头老是颤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什么回”
耳膜上的噪声突然变得响亮起来,我没能听到孙路远后面说的话。
与此同时,脚下也传来了短暂的震荡。
孙路远没能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坑壁上,我皱紧眉头,死盯着脚下,并在丹田处凝练出一口念力。
震荡支持续了两三秒钟就消失,我稍稍松了口气,朝孙路远踏出一步,打算将他扶起来。
还没等我接触到孙路远的手,大坑竟然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这一次我也没站稳,呼的一声就趴在了地面上,这一倒地,在想站起来可就难了,大坑旋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耳道里的噪音也变得越来越强。
我很快就丧失了平衡感,眼中的坑壁,还有离我不远的孙路远,都像是在海浪里沉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