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的不对劲之处。他本来以为,那是他根据往日的相处察觉到的不同而感觉到的别扭,但是,第一次见到五兄的小娘子给出“君子如玉”的评价后,都感觉有一点不对劲,那么问题是出在哪儿呢?
一时之间,严慕竟是想不出来了,只能回忆了刚刚的言谈,尽力地描述道:“五兄他一向体贴……但是,今日……”
见少年又顿住了,罗黎想了想,淡淡说道:“那他见你不愿意回答就不问了,这不是他的体贴么?”
“的确算是体贴,但是,怎么说呢?”严慕用食指按了按眉心,“按五兄的性子,他不仅是不会追问,他,他应该……”
像是终于想到了,严慕的语速明显快了,“他应该根本就不会问我这个!”
罗黎疑惑道:“为什么?”
理了理思路,严慕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罗黎说道:“鹤州这起案子闹的动静不算小,朝里应该都是知道了的,眼下阿爹把它全权交给了我阿兄处置,而阿兄的态度明显是——在不解决之前是不会公布线索与案件细节的。我敢说,此时除了阿兄那些参与调查的人,旁人对案子都是不怎么清楚的,甚至……”
“阿兄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是个极谨慎小心的人,我觉得,甚至,他手下的人里,有不少也是一知半解,怕是只有他,至多再加上几名主管人,是清楚全部的。”说到这儿,严慕的眉眼都舒展开了。
“……所以?”
“所以,朝中清楚案子的人不多,五兄不是那等莽撞又好奇心重的人,他应当是猜到几分的,但是,他却跑来问我线索……这就是最大的奇怪之处!”
看着少年因为理清思路而闪着光的眼睛,罗黎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严慕又接着说道:“至于你察觉到的不对劲,我也大致明白了。”
“嗯?”
“我先前说了,五兄的确是个‘君子如玉’式的人物,打探消息这个,他做不来,估计私心里也是不大愿意做的,所以才让你也感觉到怪怪的。”
罗黎恍然大悟般缓缓地点了点头。
“所以……”严慕又皱起了眉头,“是什么让五兄来找我问这个呢?总不会是哪个亲近之人的好奇心吧。”
可能是他之前对案件的猜测,严慕觉得他好像也染上了他阿兄疑心疑鬼的毛病,有了疑惑,心里竟是不由自主地朝坏处去想了。
让五兄专门跑来问他案件线索的原因……该不会,五兄与这案子有关吧?或者,与这案子有关的人物同五兄极为亲近,又或是拿捏住五兄的什么把柄以胁迫他过来打探消息?
越想越觉得心悸,严慕几乎不愿再去想,可是脑子却像是与他作对一般,越发地往深处想……
见少年不再说话,好像陷入了深思,罗黎心里知道,少年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了。有些高兴,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少年好像并没有和她说清楚的打算呢……
先前的石头是的,回来和他阿兄说的那什么线索是的,现在也是的。虽然她最大的秘密也是一直不敢开口,瞒着少年,但是少年这样半遮半藏地不和她说,她心里到底是有些……委屈……
是的,委屈。一向被说是比汉子还汉子的罗黎,遇见了感情,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觉得委屈了。
罗黎不知道自己怎么去对待这样莫名的敏感,只是在听到少年的自言自语时,她脱口而出一句: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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