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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开他,“你莫要强词夺理了,那息国灭国,你又如何解释?”
楚王无奈道:“我哪里知道息王后便是你,后来的事情,我实在是身不由己。”
我气道:“好个身不由己!你登基十年以来,你的用兵,从来不择手段。你的这步棋着实高得很,而我却无端落了个红颜祸水的罪名流传百世。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既然你不答应放我走,好,那你就答应我放了蔡王,别扣留蔡王了,你能做到吗?你能为了我放弃问鼎天下的机会吗?那日姊姊央求于我,我已经答应她了。”
楚王迟疑了下,俄而,慨然应允,“好,我答应你,放了他,没有你,这天下于我何用?若你希望,我也可以放弃楚王之位,与你共此天涯一隅,不散不离。”
说话间手臂紧紧拥着我:“宝儿,记得与你初见,吸引我走近你的并非你的倾城绝世容颜,而是那惊人的熟捻感,好似寻觅你是我三生三世许下的夙愿。从我懵懂稚儿起,夜夜有着相同的梦境,梦境如此伤情,梦中的我心如刀割,胸如锥刺。皆是在寻觅一个女子,那女子面如桃花,巧笑倩兮地站在彼端,待我伸手却烟消云散,杳杳无踪。这么多年,任我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碰触到她,而我则日日忍受心疾之痛,药石无效,梦中那个女子便是你。”
楚王凝视着我,眼眸中充盈着失而复得般的满足和喜悦。良久,才接着说道:“初邂逅你之后你的不翼而飞,恍然如我每日的梦境,我食不知味,寝难安眠,一度曾怀疑我俩的相识是否在现实中,曾数度向元仲盘问确认。你在我身边后,深夜里我不再梦境连连,心疾之痛自愈,你似乎便是我缺失的那一部分心,拥有了你,我的心才会完整。”
顿了顿,接着说道:“在我首次和你鱼水之欢时,我对你身体熟捻的好似我们做了千年的夫妻,我和你身体契合的丝丝入扣,我熟知你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我随意一个撩拨就能预知你的下一个表情,我们在上一世一定是有些渊源纠葛的,宝儿,难道你丝毫没有感觉吗?”楚王急切地问道。
我深知楚王所言并非无稽之谈,在这段相处的时日里,不论是肌肤之亲,还是日常琐事,点点滴滴,有些场景总会隐约在脑海中闪现,似曾相见,极力去捕捉残影却又雁过无痕,了无踪迹。因对楚王的厌憎,我排斥自己的这种感觉,排斥自己的深思,但凭心而论,无论我如何排斥,这种熟捻感在我二人之间却挥之不去,根深蒂固般萦绕盘旋。
“千秋诉一梦,梦回今朝,一念执着,相思成蛊,一曲心音涤荡。”我竭力压下自己的浮想联翩,缓缓轻启红唇,“即便窥见了前生,纵使坎坷了今世,我还是我桃兮,我无力照拂千年,我只想这一世有人能抚我青丝万缕,为我绾结一世同心;能为我深情凝望,许我一场地老天荒。”
“我愿做这个人,宝儿求你给我机会,上一世的渊源我不记得,但这一世我却深切地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来寻觅你,不是为了问鼎天下,不是为了至尊之位。兜兜转转寻觅了二十五年,苍天有幸,终于找到了你,这是我的幸,我的福祉。”
闻楚王一席之言,心头乍然一动,不由得有些许动容,然我仍竭力劝解他,“求心之所念,便已是贪嗔痴,便已是执念,而过分的执念,便是作茧自缚,便是一种思惑。求之,渐远;求之,不得。”
楚王没有直面我的劝说,只是低吟:“一曲心音,涤荡了世间尘埃。一缕花魂,沉醉了唯美忧伤。一次邂逅,倾尽了高山流水。一念执着,爱不同生死同穴。”如此伤感的吟唱。
“宝儿,这首词我好似前世于你吟过千万遍呢。”
几经劝说无果,无奈之下我只得违背心意,几不可闻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会努力尝试着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