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坐冷板凳了。
普西尼里对仕途充满了野心,不希望因为某些某明其妙的原因干扰他的人生规划。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给这个海军特派观察员好脸色,更不允许部下有这种行为。
可以想象,拉法耶特的陪同工作有多么苦闷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上尉没为了摆谱把他那顶高耸的军帽戴出来,不然对面的炮手和狙击手一定会热情的招呼他,顺便连身边的人也一并招呼了。
也不知道这位达尔克上尉有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只是在堑壕中不断穿梭,一点一点朝着迷宫的尽头——最前沿移动。
“如何?达尔克上尉。在我陆军铜墙铁壁般的防线面前,不论是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可能突破。”
普西尼里上尉以他一贯标榜的矜持语调反复强调自己的阵地有多么坚固,士兵有多么强壮勇敢。似乎他手下都是能一个战十个的超人,对面些许炮火不足为惧,区区尖耳朵异端不过土鸡瓦狗,一推就倒。与此同时,上尉的脚步不急不慢,昂首挺胸,只是膝盖的弧度有些微妙的降低。而且越是靠近前沿,上尉的话也越来越多。
“确实,陆军修筑这些堑壕非常用心。”
漂亮的少女回过头,船型军帽换成了平民的鸭舌便帽,华丽丽的海军制服也被军大衣遮蔽起来,其美貌却丝毫无损,反倒增添了几份亲近之感。
只见她飞快的瞥了一眼普西尼里上尉,用略带遗憾的语气继续说到:
“不过这是王太子殿下c王女殿下和联席会议全体交代下来的任务,命令书上也交代的很明确‘务必详细精确的报告前线实情’。上尉也看见了吧,所以还得继续劳烦您了。”
“哪里,能陪女士漫步,是我的荣幸。”
回答依旧温和,但拉法耶特却隐约听见了磨后槽牙的声音。
——或许是幻听也说不定。
二等兵对自己解释到,继续以标准军姿紧跟在两个上尉的后面。
越是靠近前沿,堑壕的深度亦相应降低,到最前线便仅剩一人深,而且往往没有掩体。
这倒不是士兵偷懒,或是战壕挖掘技术差引起的。主要是缺乏工具,加上对面炮兵时不时会干涉战壕修筑工作,顺带满脑子进攻精神的将军们认定前沿堑壕不能太深,否则不方便发起进攻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堑壕不但浅,而且缺乏支撑。在对方能从空中掌握整个战场态势,为炮兵提供修正的这片战场上,直面对方臼炮和狙击手威胁的前沿正是最危险的地带。
头戴制式军帽,穿着全套制服的连长在这里简直就像是背着靶子在靶场散布。
“达尔克上尉,这里可是最前沿,再走下去很难保证贵官的安全。”
花月的天气有些微热,普西尼里上尉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从下巴和颈间流淌的汗水随着步伐不断落入地面,仿佛已经置身盛夏时节。
丢脸的感觉一闪而过,拉法耶特继续拎着大包小包紧跟在长官们身后。
“既然如此,陆军上尉阁下请先回去处理公务吧,有这位士兵陪着我,再视察一段战壕之后我就回去了。”
“可是命令是”
“王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们做下属的只能遵从,是吧。”
“呃那我就先告辞了。”
身体前倾的普西尼里上尉敬了一礼,飞快的转身走了,从他步伐之轻快,行动之果敢来看,连长大人似乎也是公务繁忙的样子。
拉法耶特暗自咒骂着丢人的上司和自己的坏运,加快步伐紧跟上达尔克上尉——和总是悠闲稳重的陆军军官步伐相比,海军上尉的步速有些太快了。
“你是拉法耶特二等兵是吧?”
“是的,上尉阁下。”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