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的声音。
……
徐致深在下属猜疑的目光中,反省着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
他坐在火车包厢里,车窗外站台上人来人往,心里难免浮现出了那个半个月前一走就没回来的女人。
他想着,她现在应该在艰难度日,只是不肯向他示弱,所以依旧赌气,和他撑着。
都半个月了,他那晚被她激出的不快,早就已经消了。
但是想到她当时的那种态度,他的心就又硬了。
最后令他忍不住在火车开动时突然改变主意下车的,是那个闯入了他视线的兜售香烟的孩童。想到那个原本在他床上乖乖等着他的她,现在极有可能就陷入和这孩童差不多的境地,孤零零一人在外,身边没几个钱,和唐小姐合租着低矮简陋的平房,在她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勉力做着事,被人差遣听用,他忽然觉得,一刻也没法再忍受了,这才立刻下了车,接了德嫂,让德嫂将她叫回来。
他没有想到的是,她非但没有应他的好意,而且看起来,这半个月间,过的竟然还很不错?
他的眼前禁不住再次浮现出榕冠下她那张落了斑驳光影的笑庞,心里控制不住,慢慢地涌出了一种类似于带着狼狈的深深的挫折之感,这感觉前所未有,糟糕至极。
女人果然是不能太放心上的。后来他想道。
他不知道自己先前怎么会昏了头似的,情绪被一个女人给左右成这样。现在她既然还摆出这样的高姿态,走了也好,断了干净,不能怪他无情了,他是不会再为她起任何的波动。
第二天,火车准时抵达了上海。他下了火车,面带微笑,目光望着前方,在站台上列队奏着欢迎乐曲的排场里,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已经来站台迎接自己的沪督军一行人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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