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闪得发亮的锐目直盯着她,不由得想到他突然吻自己的画面,禁不住又退后了一步。
石松仅是勾唇一笑。「去休息吧,明日一大早还要赶路。」
说完,便转身离开,没再刁难她,只不过临去前那嘴角的浅扬,让她感到有些心惊ròu跳。
茶儿抚摸着心口,很快便抚平那有些不规律的心跳,秀眉拧了个结。
这个石松,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在石松走后,她也转身往自己分配到的厢房休息。
沐香凝一直睡到隔日清晨醒来,她有一阵子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这张床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着实好睡。
当她惺忪醒来时,不经意抬头,就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仿佛只要被那目光锁住,灵魂就会被吸摄住般。
她终于发现,原来这张舒服的床是楚卿扬的胸膛,难道自己就这么在他身上躺了一夜?
看他这表情,似乎一夜未合眼?
她手放在他胸前想支起身子,却摸到一片濡湿,赫然发现,自己不但把他当床睡,口水还流了他胸前、襟口湿了一大片。
她心下一惊,本来还想说糟了,但随即想到,自己压了他一夜,他可以轻易把她推开的,却没阻止,现在用这么凶恶的眼神瞪她,当她是吓大的?
这男人在她面前是个纸老虎!
这是沐香凝第一次认真意识到,楚卿扬在乎她的程度,似乎比她想象得更多。
难道说,他亲自前来救她,不是因为气到想揍她,而是因为担心她才亲自出马的?
她就这么怔怔盯着他,似是想重新地、清楚地,把这男人看个仔细,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以言喻的洋洋得意。
这人嘛,一旦得意了,心虚就没了。
她笑嘻嘻地对他说抱歉,嘴上不好意思,但眼底可找不到尴尬之色。
楚卿扬看在眼中,多日来憋闷的一肚子火,在此时发作,昨晚就该好好教训她的,却被她睡去了,现在定要好好整治她!
他大手将她的细腰搂住,带着威胁的力道,咫尺的距离,气息扑着她嫩薄的脸皮,咬牙警告。「你竟敢抗旨私逃,我要将你带回去治罪!」
聪明的话,她就该戒慎恐惧地向他认错,而不是这样慵懒闲适,还在他身上流了一滩口水。
当他散发危险慑人的气场时,连个六尺的大男人也会退避三舍,但是沐香凝只是眨着无辜的大眼,如同小猫儿天真地捋着虎须,什么废话都不说,只说了一句。
「我已经查出那马儿之所以发疯,是丹绝国jiān细下的手。」
楚卿扬怔住。「你说什么?」
沐香凝故作漫不经心。「丹绝的jiān细,在战马的饲料里下了手脚,会让马儿吃草后,无法消化,排不出粪物,我还拦截了他们的飞鸽传书,命令茶儿保管,有三封」
话说到这里,楚卿扬已经把她放开,身如闪电地跳下榻,飞步走向屋外。
「来人!」
随着他厉声一喊,守在门外的护卫已有两人上前,他如风一般地大步离去,只远远听到他命人去喊茶儿来的声音。
在他走后,沐香凝趴在床上笑了一阵。
那三封被胶丸包覆的书信写着丹绝文,沐香凝看不懂,也毋须弄懂,因为她知道楚卿扬手下能人不少,必然有人懂丹绝文,剩下的就jiāo给威远大将军担心吧,她总算可以卸下重担。
☆、第七章
事实证明,她料得没错,楚卿扬果然没空来修理她了,她简单用盐巴漱了口,洗了脸,再简单地梳了一个髻,打理好后便走出房门。
楚卿扬派了三人先上路,她知道,那三人必然是将消息送回朝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