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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牌子,城门守卫才放他进去。

    燕城南区是一幅富贵景象,车水马龙,商贾云集,冠盖满京华,市民皆井然有序,就算有官府的马匹奔行进来,也不会引发观望,他们仿佛习惯如此。

    江云下马步入这喧哗的闹市之中,四处打量,燕城亦不乏荒国的驼铃阵阵,看来干戈止了一段时间,几国的商业又有交流,他步履轻盈,在街中买炊饼之时,问到了风花雪月楼的地点,那是他近几日打听到的翩纤的所在地。

    而后行到楼下,把骏易马,即是那匹于肇所认为的毛驴交给一楼伙计看管喂粮,其实它真是一匹马,不过体型瘦小,近乎毛驴罢了,阿凰与骏易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自然要好好照顾的。

    江云抬头打量,风花雪月楼坐在东城,燕城东富西贵,是贵人场所,但此楼并无后台,坊间传风花雪月楼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有一个美丽的老板娘,擅长舞蹈,擅长制药。

    几年前,此女在楼上惊艳一舞,震动了燕城一半的贵族公子,成为佳话,而这位老板娘也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字:舞翩纤。

    之后燕城的不少读书人与公子,对舞翩纤展开了斯文的追求,翩纤就此得到了立足之地。

    “风花雪月楼……”江云双手负在身后,眉头轻轻皱起,记忆仿佛飘回了年少时和她流落江湖,一饼共分二半的时光。

    酒楼虽小,舞女歌姬却足,出没的人也甚是张扬,仿佛在此享受有一种优越感。他若有所思地提步而上,到二楼空旷处点了一桌坐下,桌子临窗,可把燕城东区小半市集宅院尽收眼底。

    江云默然饮了三杯,须臾,几位贵族公子驾到,北面帘子之后便响起了琴声,声声动人心弦,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雨打芭蕉,那些公子们便闭上眼睛陶醉起来,不时拿起象牙筷子敲打杯碗,以作为回应。

    禁军统领之子宇文耀拍手称快:“翩纤的琴艺大有进步,这君弦把握得很好,在下也略通音律,不知可否当面与翩纤姑娘交流一二?”

    帘子后面没有回声,宇文耀的气势萎靡了下来,他们喜欢玩这种游戏,几位公子互相定下彩礼,能赢得翩纤姑娘芳心者,是为胜出,至于风花雪夜楼的其他女子,他们视为庸脂俗粉,不屑一顾。

    “宇文兄不行,便看我上官火的了。”兵部尚书之子上官火,沙场征战归来,洗尽铅华,竟也开始吟诗作对,他大抵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首类似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之类的诗句。

    然还是无用,帘子后面琴声依旧。

    互相取笑一番,镇国公之子小侯爷、辅国公之子小伯爷,一个谈书法,一个谈说墨画,想要折服翩纤姑娘。

    “维扬城下,风雪之中,天绝谷里,花月佐酒,时逢兵马战乱,天灾人祸,昔日一别,已有十载矣。”

    就在这时,临窗的江云提高声音,喃喃自语地说着,又喝下一杯酒,是窖藏多年,酒性颇烈。

    宇文耀四人只是看过来一眼,见到他服饰穿着与相貌,或者轻蔑地撇了撇嘴,或者面无表情,视为一介路人,毕竟自恃有才华的穷酸才子,在二楼上还是坐着几个的,妄想抱得美人归,天天在做才子佳人的美梦,这样的人,他们毫无压力,翩纤要选,也是选富贵人家的。

    然而,此时此刻,倏地传来“嗡”的一声,是舞翩纤的琴弦断了,帘子后面的声音略显急促:“你是谁?”

    江云继续旁若无人:“我叫江云。”

    帘子后面沉默了好一阵,似乎在压制着某种不可控制的情绪:“请进。”

    整个二楼一下子安静了。

    静得能听见外面大街的喧哗声,静得落针可闻,静得能听见陪客女子倒酒的轻微声音。

    四个贵族公子眼睁睁看着江云安步当车地掀开帘子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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