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元元就真是个妖孽,有你这个扫把星震着,怕什么!”高老太毫不客气的唾了一口小儿媳妇,指着门口,“谁让你进门了?这两天尽看你游手好闲,高家的事情你不关心,也没人要你掺和。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刘氏的脸拉得老长,“既然婆婆你这么说了,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恨恨的盯了一眼高静媛,扭身出去了。门帘摔得啪嗒响,声音很大的叫高祈德,“快走了,别呆久了脏了人家地方!”
房氏站起来,一脸忐忑的看着婆婆,“元元她……”
“行了,别来那些虚的。元元是我亲孙女,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这么大。她会是妖孽?真恨不得唾那牛鼻子一脸!”高老太一连骂了十几句,又指责高祈恩不该把这种人往家带,“要不是他在家婆的寿宴上出现,村里人根本不认识他,谁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高静媛装成小孩子模样,一步步挪到高老太面前,“奶、奶,我真不是妖怪吗?”
“小妮子!放心,你是人,你是货真价实的人。那个牛鼻子是坏人,不要听他的!”
“可是……”高静媛露出难过模样,小心的瞥了一眼房氏,“可是娘亲以前不怎么喜欢我……”
房氏的心立刻被击中了,自责的眼泪又吧嗒往下掉,“都怪娘不好,以前对你不够亲切。是娘太顾着面子,是娘的错!”
房氏出身侯门之后——虽然是落魄的侯府千金,等她年满十周岁时门第已经改换成“威武将军府”了,可骨子里一些东西没有改变。她是庶女,府邸中跟她一样的庶出少说有七八个,托生母的福气她一直比较受宠。可再受宠的庶女也是庶女,怎么跟嫡出比较?以前在闺阁的时候,姐妹们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样样比较。
她不觉得丈夫官职低微有什么好羞愧的,因为高祈恩做官清廉、为百姓做事,是难得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贫穷富裕,本就跟人品道德无关。
她一直不喜高静媛,最大的原因不是难产,而是高静媛居然接受了那五两银子。奴才给的银子!古语有云,不食嗟来之食。只是稍微态度蛮横了些,就连饱肚的食物都不要。银子更不能了!从奴才守礼接过来的银两,是多么大的耻辱啊!
更何况,庄嬷嬷老成不会说出去,但庄嬷嬷的儿子呢?还有高家坡这么多村民……要是传递到她那几个姐妹中,她要强了一辈子,脸面全被输光了!
再加上高静媛倔强不听话的性格,才让母女两个渐行渐远。
高静媛听着母亲语无伦次的道歉,大概猜到是五两银子惹的祸了。哎,早知道拿了庄嬷嬷的银子会有这么多波折,也许当时就会犹豫了。
当然,也就是犹豫而已。真的让她放弃,其实很难。理念不同,性格不同,她贪恋母爱的温暖,可是多年塑造的人格,很难改变了。
经过龚明的一场全无来由的指责,高静媛享受到了真正的母爱,总算圆了两辈子的遗憾。虽然,这段时间并不长。
“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罪孽!”高老太不停的骂着。
房氏也第一次显得非常有主见,“走,元元!跟娘去你大伯母哪里。”
房氏要带着高静媛去长房哪里“请罪”。却不想高守礼先一步来了。他朝众位乡亲深深施了一礼,态度谦和,颜容俊秀,“听说今日舍妹被人定为‘妖孽’。呵呵,高某不才,也知‘祸从口出’,无凭无据如何能定人祸福善恶!”
有人用发光的罗盘作证,可高守礼却说起了自己在上京城的见闻,谈到佛光寺前有一杂耍的,天黑之后无数人喜欢看热闹打赏?为何,因为他们会变戏法!发光?那对人家是小意思。
“高某虽没亲眼所见,但想着肯定是罗盘上的小机关,不然舍妹是土生土生的高家坡人,从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