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嘲笑这个如今已经身居高位的太后娘娘。

    “十多年没有见，你还是这么”太后忽然笑了，只是隔着落下的幔帐，让人看的有些不是很真。

    老嬷嬷低着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一般。

    “锦月，你先出去吧！”

    老嬷嬷点了点头，低垂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只是，在经过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面对她的反应，太后却是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看见看不见。

    “你还是一样，冷漠无情，眼里容不下任何女人吗？”

    太后这语声，不像是庄严的太后娘娘出的话，倒像是一个似娇似嗔的妙龄女子，在埋怨自己的心上人不解风情一般。

    那个男人眼神微微闪烁，最后都化为一潭幽深的湖水，片刻沉吟后，终于开口道：“如今，你也已经是身居高位，感觉如何？是否高处不胜寒？”

    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疼惜。那一抹薄纱后面，是他倾尽一生都未曾忘却的人。

    “哼，该死的不该死的，反正如今都已经长埋黄土之下了。权力至上又如何，终究还是忍不住会有些空虚。”太后靠着床架，扶着额头，似是感慨，又似诉。

    “夜鹰，你人活到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值得挂牵的？”

    夜鹰微微一怔，忽然笑道：“婉儿，你是累了。既是女人，就不该逞强去撑起一片天。十年前，你不愿意跟我走，甚至还在我的脸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十年后，我初心不改，那么你呢？”

    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右脸颊，当初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即使是隔着黑布，也能够感觉到那道疤痕的凸起。

    太后一怔，喃喃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婉儿，莫不是被人叫太后久了，连自己的闺名都忘了吧！”夜鹰像是在嘲笑她，可是为何听起来，却又像是在怜悯呢？

    “婉儿，哈哈哈”太后忽然笑了，疯狂的扯下面前的幔帐，只听磁啦一声，那薄纱便断成了两截。

    薄纱后面，是一张绝美的容颜。没有岁月滑过的痕迹，肤如凝脂，眸如秋水。一如十年前一样，美的动人心神。

    夜鹰只觉得呼吸一窒，袖下的双手忍不住握紧了起来。虽然他刚刚有做好准备，可是再一次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即便，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忘却过。即便，午夜梦回不知道梦到了多少次。

    可是，如此真真的看见，还是会给人一种震撼。

    “婉儿，莫不是又要故技重施了吗？你觉得，一个男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个跟头吗？”

    虽然眼里满是震撼，他的声音也带着颤音。可是，一想起当初的事情，他便再也涌不出一丝旖旎心思了。

    太后笑眼看着他，从那露出的眼睛里，便能够看出此人的精明和算计。她知道他恨他，可是那又如何，自己一召，他还不是乖乖的就来了。

    “是吗？难道是我看错了，你这个自认天下第一次情痴的男人，也被岁月给风化了。还是，我如今的容颜，已经不同于十年之前了？”

    她缓缓地抬起手，将手中的薄纱慢慢挂在了脸上，只露出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

    “我想，任何男人的热情，都会被你这座冰山给浇熄吧！想来，我也不过是平常之人罢了。”

    像是自嘲，又像是在控诉。

    “是吗？可是，你不是过，任何被浇灭的热情，只要我肯点，便一定能够重旧火？那么，如今呢？”

    食指不过是轻轻一勾，他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不自觉的想要朝前走去。不，或者应该是扑去。如同十年前飞蛾扑火一般，明知是自寻死路，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