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已经让她暂时停诊,门诊和带教也搁下了,以示小惩大诫;如果确有责任,自然不会包庇。”
高律师不为所动,“小惩大诫?不如说是保护吧。”
医务科主任忙说,“我看,该介绍的也介绍了,就不要耽误,让方医生尽快开始工作吧。”
林家大婶看到方解语,“哦,你就是那个那天我们见过面”
解语只得点头,“是我。”
高铭晟探究的看向解语。
——患者父母经此变故,情绪极其不稳定,很容易被其他因素干扰,如果想起模拟手术那天跟解语有过一面之缘,会不会怀疑解语跟这件事有关,甚至迁怒?拒绝她来进行?
林家大婶却说,“原来你就是方医生。之前高律师跟我们讲过,找你们这边的法医来检查,有好处,也有坏处,其实我们哪懂那么多,只想知道囡囡为什么会手术之后,不是告诉我们成功了吗?可还没等到那孩子睁眼就孩子没了,就算真能赔钱又怎样。我们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送囡囡来做手术,到底是对还是错”
林家大叔没说话,身为男人不善于表达情绪,但也眼圈微红。
林家大婶道,“要早知道是方医生你来检查,我们也不用犹豫了,你看着这么面善,就像观音菩萨一样,我们相信你,肯定会给一个交代”
两个主任之前画蛇添足,引来律师一顿嘲讽,差点没后悔的吞掉舌头,眼下看解语能handle,索性装起了哑巴。
这时助手过来,说尸体已经运到,解剖室也准备好了。
解语垂下眼睫,“——那我去检查了。”
其他人都留在原地,高铭晟却跟了上来。
解语一怔。
“不好意思,作为患方代表律师,我也有权参加尸检。”
“是么。”
他看了看解语,“我以前代理过此类案子,对医学略知皮毛,到场见证,也是对患者家属负责——方医生名校出身,又是留学归国的精英,刚才两位主任也一再保证公正,我在场,想必不会让你惊慌失措吧?”
她当然不会。
只是想到某个因她在场而动作变形的人,解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解剖室就在眼前。
她挥开那些思绪,走了进去。
虽然是委托解语进行主检,但除她之外,还有两名外院法医到场,避免可能的舞弊。他们见到方解语和高律师一起出现,并没有很意外。
助手拉开尸骨袋,将女童尸体放上解剖台。
解语走到台子前面,定了定神,“江城医大基础教研室受附院心脏外科及林某家属共同委托,对林某的法医病理学检验,现在开始。日期xx年xx月xx日,时间上午xx时xx分”
助手递上工具。旁边两个法医一个拍照,一个记录。
“尸表检查:女性儿童,尸长80,发育正常,营养中等”
法医a的相机快门啪啪的响着。
法医b根据她的观察测量,依序记下数据和特征表现。
高律师站在她身后,沉默的看她操作,听她用平淡的声音一一报出所见。
“头皮无损伤,颅骨无骨折,颅内各腔隙未见出血大脑重900g,脑组织表面及切面未见异常”
“口咽c食道无异物,喉头水肿明显,气管分叉处外膜周围软组织少量出血”
这时,记录的法医b插嘴道,“这是气管插管造成的吧?”
解语说,“有可能。需要比对手术及抢救记录。”
然后是胸腔解剖。
解语在助手协助下开了胸,法医ab都凑近了些。
“胸骨已手术切开,可见金属缝线固定,”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