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看在南的面子上,这人,她救。
红姐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的标志,不过,方才坐汽车往过走的时候,她曾看见一座石碑,石碑上写着布法罗的英文标志,这里,应该是就是纽约州与加拿大的交界处,布法罗地界。
她也曾是高材生,却因父母吸毒遭毒打,从家里逃了出来,这才遇到了蒋南收留了她。
这些地理知识,她懂。
她很快回答:“布法罗,是布法罗的某座山,从机场出来顺着东南的方向走,就可以看到。”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蓝昭立刻洗漱出门,带了人前去寻找。
蒋南回来时,已经是当天傍晚,国内警察穷追不舍,他没有办法在国内久留,连身上的伤都来不及找医院医治,只随意拿了破布,裹了起来。
亡命之徒,有太多次徘徊在生死线的体验,可他的命出乎意料的硬,这么多次,每次,都叫他活着回来了。
那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越野已经被盯上,早已被他扔在半道。
一进美国地界,他立刻找了公用电话亭差人派车去接他和他带去的人。
这是有史以来死伤最为惨重的一次行动,那一场爆炸,只余下他和车内的副手还活着,皮子本来受了伤,又经历爆炸,从尖山逃出去时,就已经浑身是血,只剩下半条命,又一直得不到医治,到底死在了一处不知名的荒野。
身负重伤,后有追兵,他甚至来不及将他好好安葬。
皮子最后曝尸荒野,不知是给天上的鹰叼走了,还是给地上的狼啃碎了。
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回来的这段路上,他一路沉默,闭上眼,眼前尽是无边无际弥漫的血液。
这是干这行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
车子在私人医院停下。
副手早已昏迷,车门一开,立刻有人上前来端了担架将他运走。
有医生护士涌上来,要搀扶他。
蒋南抬手,面如寒冰的看着众人。
那意思很明显,他不需要帮忙。
他浑身血迹斑斑,衣服上不知划开多少口子,露出里面翻飞的皮肉,几乎深可见骨,看的人心头都跟着疼。
可他偏偏沉着脸,执意要自己往进走。
众人不敢噤声,只无言往后散开来。
蒋南伸手,吃力的扶着车门下车。
平日里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已是出了一身汗。
他缓慢的往前走,脊背不再挺直,变的佝偻,原先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同泥土和血迹沾在一起,凌乱的散下来,他走的极慢,摇摇欲坠。
终于,眼前蓦地一黑,他整个人直直倒下去。
满地纯白中,血迹一瞬间四溅,将雪染红,触目惊心。
愣在原地不敢上前的医生和小护士慌慌忙忙的拔腿跑过来,将他扶了进去。
盘山公路上。
蓝昭的人不知何时会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争取时间。
红姐在挂断电话后,就开始推着已经昏迷的蒋佳然顺着原路往回走。
这是一条极其漫长的路,也是一条极其难走的路。
体力消耗到极致,脚掌酸疼到极致。
可不能停。
蒋佳然的嘴唇已经开始变的青紫,不知还能撑多久。
红姐不敢歇,一刻也不敢歇,只能撑着一口气,不停的往下走。
不知走了有多久,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飘忽,她看到远处驶来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在一片白雪中,刺眼异常。
那是蓝昭的车,她认得。
红姐有气无力的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