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姑娘,公主呢?求你快去叫公主来,我有急事。”婢女先摸了自己身上,发现装药的匣子不见了,顿时变色,脑子跟着一痛,就想起自己将匣子给了夏子衿,当即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她就想到自家主子留下来助沈栎夺家主的事情,神情霎时难看下来,连忙抓住馨儿的袖子,连声哀求。
馨儿将手里端着的药碗放到桌子上,扶着她坐起来,温声劝慰,“你别急,公主已经知道了黄小姐的事情,现在我们就在柳州的地界。公主她已经给黄小姐传了信,想必现在已经见面了。”
客栈二楼,夏子衿身着男装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顺着打开的窗户望向底下。荣遇坐在她对面,瞧着她男装打扮,喉头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笑嘻嘻的开口,“幸而你不是男子,若不然,可让本世子怎么活。”
见他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夏子衿停下手里的动作,任由酒杯在桌子上打了个颤,拿起一旁的筷子向着他掷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
荣遇晓得她脸皮薄,也没有继续逗弄下去,一双眸子眯了眯,继续盯着她夏子衿撇过头,继续盯着道路上的行人,不过片刻,就看到黄尘烟的身影。
她当即站起身,等着黄尘烟叩门,才将门打开,放她进来。黄尘烟一见到她,就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子衿,你可算是来了。”
“沈栎呢?”夏子衿看着她身后,不觉拧起眉头,心底隐约浮现出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黄尘烟面色就沉了下来,握紧剑柄,咬牙切齿的开口,“被沈家主给关起来了。子衿,我们快去救救他吧。”
一想到沈家家主对沈栎毫无父子之情,一心只想着要他的性命,黄尘烟眼底就冒出杀气。这般宠妾灭妻,甚至不将自己的嫡子当作一回事的父亲,她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是太过荒唐。
更何况,沈栎这才也是为了她才会给沈家家主抓住借口,从而将他关了禁闭。虽然那什么三姨娘有意扶自己的儿子上位,暂时同沈栎结成同盟。
但沈父后院里的女子多的是,这三姨娘虽然在沈父面前有些面子,可还不至于让沈父放过沈栎。尤其是,沈家家主还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眼见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只怕理智全消失了。
瞅着她面上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焦急和愤怒,夏子衿眼底划过狐疑,随即深吸一口气,“尘烟,你这般关心他,难不成”
黄尘烟眨了眨眼睛,随即就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红了脸,娇嗔的白了夏子衿一眼,“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生气了。我只是担心他因为我出事而已。若是如此,日后无论如何,我都是良心不安了。”
瞧着她语气真挚诚恳,夏子衿暗自叹了口气,开口承诺,“尘烟,你放心,沈公子不会有事的。”
荣遇在一旁摸着下巴见她安慰人,眼底露出感兴趣的光芒,半晌,他才嗤笑一声,“黄小姐,你就别同子衿客气了,她向来都是不知道客气的,若是有事直说便是,公主能帮上忙的,自然不会吝啬。”
黄尘烟见他拍着胸脯保证,好似他是夏子衿肚子里的蛔虫,以至于,一说一个准。夏子衿见黄尘烟脸上慌乱的神情逐渐稳定下来,稍稍松了口气,“尘烟,你还是和我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见她面上带着担忧,黄尘烟晓得她是真心担心沈栎,才道“沈家主偏心自己其他的儿子,想着沈栎给他的庶子让路,这次,他是因为我,才被沈家主禁足关起来,要是出什么事情,就糟糕了。”
而此刻,沈府,沈栎坐在书桌前,屋子里拉着厚厚的帘幔,将阳光都隔绝在外头,仆人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公子,黄小姐她是骗你的,她堂堂精武候的女儿,恐怕早就忘记公子的,公子您又何必一直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