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想自己同夏晟卿之间的事情,不可否认她对夏晟卿终究是不一般的,可她终究是无法看透他的重重面具。好也罢坏也罢,她想要的只是他一刻真心罢了。而此时此刻他道出拳拳心意,自己又是否能够对往日种种介怀?
“我晓得你的心意,可可若是我说我想要知晓你的全部,我不愿再与你隔着迷雾相互猜忌,你可会许我日后事事坦诚,毫无隐瞒?”
夏子衿闷声到,从她怀中抬起头来望着他望定他,那双杏眸之中流溢着万千期许。
“我”夏晟卿有片刻的犹豫,他不是不愿,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说出未到时候,他不敢保证当夏子衿全然知晓了他的身份与秘密后,还是否会愿意同她在一起。
他甚至不敢问,她心悦的是那个陪伴她身侧无微不至的小太监,还是身负国仇家恨身不由己是金莱王遗腹子。
他害怕夏子衿一旦知晓了这一切,会恨他的欺瞒,恨他的身份。
“公主,再过些时日可好?最多几年,等到一切安稳妥当,我便将所有的事情全然说与你听,再没有丝毫隐瞒。”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双肩,语气轻柔而带着恳求。
可夏子衿满怀期许的目光却黯淡了许多,抿唇低下头去,摇了摇头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撤了下去。
“罢了,是我多想了,与你而言,那些身外之物要比我重要得多。”
分明他们可以远离这污浊肮脏的皇宫,分明他们可以闲云野鹤平淡安年。可夏晟卿却非要扑进权势的争与夺,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当真是比真情来得能够蛊惑人心。
“你误会了。”
他摇头,眼中也有难以言喻的苦色,抓牢她的腕臂轻言:“与我而言你是心尖上的人,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与你比拟。只是如今我却有不得已的缘由,但绝不是你所想那般”
夏子衿抽了抽鼻子,不争气地又鼻子发酸起来,她不明白是不是男人哄着女子的时候皆是这一套说辞,不得已的苦衷又究竟有多不得已。
“行了,你不必说,我只道一句,我眼中是容不得沙子,你若要与我做什么说三分六七分的事,我便是受不了的。若是男女之间无法坦诚相待,那么这亲事不结也罢”
只见夏晟卿的神情有一瞬伤身,而那握紧的腕臂也从两手之中抽开。夏子衿往后退了两步,深深朝着他望了望,扯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
“夏晟卿,你若是想要位极人臣指喝天地,那么便放过我把,我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是一方天地与一颗真心,那样争争斗斗的日子我过怕了,如今是不得不过,可我不愿过一辈子。”
掌心的温度骤然转凉,夏晟卿便见着她一脸倔强地咬唇转身,竟是再不肯给他多一分的眼神。
一步,两步,三步。
两人便这般越离越远了去,夏子衿背过身的时候才令自己绷在脸上的神色瞬间松开,咬着唇瓣莹莹泪水不住在眼眶打转。
她背影拉长,素手将那遮盖着进入偏殿矮墙的树丛拨开,抽了抽气两把抹干净眼泪,强迫着自己挤出几分笑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早就看开了么,这世间的事情本就如此,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夏子衿兀自言语着,努力掩饰着心头的难过。
可她才方钻出树丛,却有一个身影结结实实地挡在面前,如她一般眼含怅然,甚至是比她还要难过几分的模样。
“你”夏子衿回头望了望,又转身回再望他,她竟是忘了夏晟卿武艺不凡,一瞬之间翻过一道矮墙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别跟着我了,我方才说得清清楚楚,没有同你闹”
夏子衿下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却只觉耳旁擦过一阵衣袖带动的冷风,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