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你觉得如何?”
周淮整个人都怔住了。
见周淮半晌没开口,薄铭诚又问:“小淮?”
“嗯?”周淮回过神:“爷爷?”
薄铭诚笑了笑:“你觉得如何?”
周淮的表情顿了顿,还未等调整好适当的表情,薄铭诚已经侧头朝向一旁的李叔问:“小李,你觉得呢?”
李叔笑着点头:“宋小姐生得漂亮,性格又温柔,和晋西很是般配。”
薄铭诚点了点头又回头看向周淮:“小淮,你看呢?”
“我对宋小姐的印象不深,”周淮顿了一下,半晌才扯着嘴角笑了笑,开口道:“但既然爷爷觉得相配,当然不会错reads;。”
薄铭诚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前段时间你宋伯伯来看望我说起了小曼,他有心促成两家的好事,我也觉得两个孩子很是般配,不过毕竟是终身大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李叔给薄铭诚添了些茶:“不过还不知道晋西的意思,您也知道,晋西向来有主见。”
“那倒也是,”薄铭诚点了点头,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眼看向周淮,叹了口气:“我也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和晋西娶妻生子。”
周淮的心忽然一阵钝痛。
薄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祖上在当地很有名气。薄铭诚年纪轻轻就显露出了过人的商业头脑,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一手创立了益海。
然而家世偌大的薄家却人丁不旺,薄铭诚的发妻生下独子薄宏林后不久就撒手人寰,薄铭诚对发妻的感情十分深厚,不愿再娶,独自一人将薄宏林抚养长大,并且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
薄晋西出生之后,薄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谁想到薄晋西不到三岁那年,薄宏林和妻子却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双双而亡,只留下了独子薄晋西。
唯一的儿子和儿媳的意外丧生对薄铭诚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不到半百的人一夜之间两鬓全白。偌大的薄家一夜之间只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这也是为什么薄铭诚会收养无亲无故的周淮,并对他倾注了如此多的感情,多年亲力亲为的抚养已经使他成为了薄铭诚全部情感的寄托。
而纵横商界大半辈子的薄铭诚的愿望也非常简单:不过是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孙辈娶妻生子,听到薄家充满欢声笑语。子孙满堂,和乐融融,仅此而已。然而这在普通人家分外平常的事情,对他而言,却成为了奢望。
所以周淮完全能够体会到薄晋西结婚生子对于薄铭诚意味着什么——他几乎承载了薄铭诚全部的希望与念想。
周淮将手覆在薄铭诚的手背上:“当然能,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薄铭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希望如此吧,你是不知道晋西这小子,挑剔得很。”
李叔在一旁接茬:“晋西优秀,眼光自然要高一些。”
薄铭诚摇头,薄晋西的年纪早就该娶妻生子了,之前好人家的女孩子也给他介绍了不少,不说家世如何,容貌个顶个都是一等的,人品性格更不用说。谁承想薄晋西一个都瞧不上——甚至连瞧不上都称不上,因为人家根本连见都不见。每次一提就说忙,也没见着哪家孩子忙到连婚都不结的。
眼看着其他和薄晋西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会叫爸爸了,他这边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薄铭诚怎么能不着急。只是晋西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别人根本无从置喙,所以即便他心里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处。
薄铭诚叹了口气,反手又拍了拍周淮的手背:“和你说这件事,也是想着等哪天请宋小姐来家里做客,你帮忙说和说和。晋西这孩子虽然脾气执拗,但向来和你的感情好,你说的话他或许会听。”
“小淮?”见周淮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