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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从房间里传出。

    “你干嘛不去死啊!”

    房间里又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带着沙哑的哭声,悲痛欲绝。

    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望出矮小的窗户,举着烟头,沉默不语。

    又是“砰”的一声,一只茶壶刚好在这个男人脑袋的位置,击墙而碎。还好他反应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你给我出去!”

    女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似乎已经没有了叫喊的力气。

    男的看了一下地上,茶壶的碎片告诉他,这次是自己的运气好,不然被这装着开水的茶壶砸在脑袋上非死即残。他慢慢站起来,转身走出了泥土砖砌成的房子。身后的女人跪地而哭,破旧的尼龙布做的衣服,已经被泪水侵湿。

    “造孽啊!造孽啊!”女的哭声带着绝望,趴在地上,任由泥土做的地板,弄脏了本来白里透红的脸,泪水与泥土浑然一体,老天也在为她感到可怜。

    男的来到家门前的龙眼树下,低着头。他叫四根,外面给面子的就叫他四爷,骂他的就叫他四鬼。

    一片黄叶轻轻地飘落,落在四爷洁白的衬衫上面。

    秋天了,大丰收的季节来了。对于农民来说,这个季节是最繁忙的季节。但是对于四爷来说,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变成农民身。

    四爷跺了一下脚,崭新的皮鞋与石板碰出清脆的咯咯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一块钱一包的香烟,点起。

    咯咯咯的猪叫声传入他的耳根,他职业性地动了动耳垂,脸上微微一笑。

    很快,宰猪的人心满意足地抬走了他家里仅有的财富。四爷满脸微笑地数着薄薄的一小沓钞票,动作极其利索。

    突然,女的从他背后抢过了钞票,紧紧地抓在背后。

    四爷眼都不眨一下,定定地看着他的女人。

    “给我。”他简单地说出两个字。

    女的因为害怕,流着泪,一步一步后退。

    “我再说一句,把钱给我。”

    女的咬了咬嘴唇,转身就跑。

    四爷快步扑上去,抓住了他的女人,强行抢过了她手里的钱。

    女的无力地趴在地上,痛声大哭。

    四爷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头也不回,径直走了。他现在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赌场。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女的抹去脸上的泪水,走进泥土瓦房。

    天色已黑,夫却未回。

    女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桌子上简单的饭菜。她今年二十五岁,名叫如梦。跟四爷结婚两年,今得一子。其子按照祖宗辈分排名第九,叫阿九。

    望着热腾腾的饭菜,如梦等着四爷回来,却望眼欲穿,人影未见。

    “哇哇哇”阿九又在床椅上嗷嗷大哭,如梦跑过去,轻轻抱起阿九,左右晃动,试图让阿九停下哭声。

    可是阿九没有停下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如梦摸了一下儿子的头,慌乱地拿起奶嘴瓶就往外跑。

    四爷还在赌场里玩得那个兴奋啊,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鬼迷心窍。

    “加注!”四爷豪爽地扔出几百块。

    赌桌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憨笑起来说:“四爷大气!不愧是赌神。我,跟了!”

    站在四爷身后的几个观众,其实都是赌场里的人,在这个赌场里卧虎藏龙。

    轰隆!天空打起了雷声。不一会儿,就哗哗地下起了秋天里少见的大雨。

    如梦没有停下脚步,脱下了拖鞋,光着脚拼命地往诊所里跑。

    “谢天谢地,没有淋到我的小宝贝。”如梦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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