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唬谁呀?你当的是共产党的家!我当的也是共产党的家!我告诉你!这厂子不是我们柳家的!省了钱拿不到我们柳家一个子儿!你汇报去吧!赶紧走!我等着你!”
刘主席本想吓唬柳厂长一下子,柳厂长一害怕,这个事情就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没想到柳厂长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主儿,不吃这一套。他抬屁股真向县委汇报去,就这点儿小事,还要县长亲自过问,你这个主席以后还干不干了?刘主席的话没震住柳厂长,柳厂长这一嗓子把个刘主席倒也给将住了。柳厂长站在哪儿脸气得通红,这刘主席坐在哪儿小脸也憋得蜡黄,一个不摘鞍,一个不下马,这事情就卡住了。张部长一看这阵势,扑哧哭笑一声,言道:“你看看!你看看!两个都多大的人啦?还像小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是不是还要抡拳头打架啊?真是的!我们大伙儿都是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干嘛要发这么大火呀?有事慢慢说!有理慢慢讲!谁把谁家孩子扔井里了?瞧你们两个枪对枪炮对炮的!像话吗?”
“不是我非得跟他翻脸,你瞧他那个阵势,要把人吃喽,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一吓唬就尿裤子啦!我是吓唬大的?”
“这事也怨老刘,干嘛非得耍横!不耍横办不了事?”张部长在屋子里渡了两步,返回头来对柳厂长说:“可话又说回来了,兄弟县让咱们帮助解决个历史问题,你老柳就是推三阻四,这让兄弟县的两位同志回去怎么交代?你让我和老刘回县委怎么交代?我们既然登门找你来了,这个问题就是非解决不行,不就是两个钱的事吗?至于这样吗?”
“一个钱憋倒英雄汉!”
“甭跟我说这个!我问你老柳?你将来是不是要房顶子上开门子啊?你以后就不求人啦?你们厂子就没求过人?是天下第一?”
“那倒不是。”
“知道就好!你们厂子申请贷款,扩大厂房征地,哪件事情离了县委解决得了?现在县委派我们俩协调这个工作来了,你不协助我们俩想方设法进行工作,却设道道门槛,你对得起县委?对得起党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我的张部长,您把我想得也太坏了!我真不是给您设门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真有困难!不信我把会计给您叫来,您问问会计!”
眨眼之间会计来了,会计问厂长:“有何指示?”厂长说:“这月的工资落实了么?”会计说:“业务员昨天刚拿回来一张支票,如果这张支票到账,这个月的工资就没问题了。”
“您看看,这是我说瞎话吗?我是这个厂子的一家之主,横不能让我这几百口子到了买粮食的时候买不了粮食断顿儿吧?”
“一码儿说一码儿,你甭给我扯远喽,你先说说老白老尚这两个同志的事情应该解决不应该解决?”
“应该解决!应该解决!怎么不应该解决啊?”
“这就好,你说说怎么个解决法儿?”
“我不了解实情,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还是让老白老尙发表意见吧。”
老白老尚看过了刘主席和柳厂长的一场白刃格斗,接着又是张部长和柳厂长的一场唇枪舌战,弄得瞠目结舌,还没反过神来,听说要让他俩发言,老白看老尚,老尚看老白,老尚向老白挤咕眼儿,最后还是老白开了腔,老白说:“这个事我们也是听事主说的,大学生是在上班时厂长派他公出被汽车撞死的,不管是谁的主责谁的副责,都不能说一切责任都是大学生的,既然是上班时出的事,我认为这应当算工伤,这也是事主的诉求。如果死亡的原因界定了,下边的工作也就清楚明朗了。”
老白向老尚弩了弩嘴言道:“老尚,你的意见哪?”
“对,没错,我的意见也是这样的。”
老白接着说:“张部长,刘主席,我们基本的意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