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养了哪么大的儿子,说没就没了,已经过去十五个年头了,没有人说过一句道歉的话,没有人说过一句抚慰的话,一分补偿也没有。这一切都是在说,是儿子犯了错误,儿子何错之有?如果这事儿没个新的说法,对不起在天之灵的儿子,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甄梓表妹一家三口,日日夜夜受着良心的谴责。
闺女从表姐家回来,说了表姐夫的事情,表姐夫那么大的事情都有了新的说法,这勾起了甄梓表妹一家新的希望,咱们也去找一找吧,也许会有个结果。
虽然社会对于资本家不那么歧视了,但多年受到的批判,甄梓表妹的父母已经形成了不可磨灭的自卑,到哪儿都觉得矮人三分,不敢与人争执,事事不敢与人“叫真”。虽然再亲也不过父母,但是三口子商量的结果,还是由闺女去找。
她年轻,国家有过“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政策,就是找不下来,也不会给人留下许多把柄和后遗症;到哪儿自报家门,也不会受到歧视和冷遇。
资本家总是资本家,就像恢复了自由的俘虏一样,心灵深处总有抹不去的阴影和罩在他身上挥之不去阴霾。
闺女请了一天假,到县政府“落实政策办公室”诉说自己哥哥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接待的人言道:“这个事情吗,我们处理不了,为什么处理不了,因为这个事情不是在咱们县发生的,咱处理的是咱们县发生的事情。”
闺女如此这般的吃了几回软钉子,知道本县处理不了这个事情,决定到哥哥工作过的哪个县去找。
闺女倒了几次公共汽车,到了距离一百多里地的另一个郊区县。可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八辈子不到的地方,却聚集了许多人,真是出处不如聚处啊!这里的好多人,都等着处理各种各样挠心的事。
闺女在“落实政策办公室”排了一个多小时队,才临着她了。她把哥哥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在这里述说了一遍。接待的人一听,她不愿听到的话又出来了:“这个事情我们这里无法解决!”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事情我们不了解情况啊!不了解情况,我们怎么给您解决哪?”
又跑了一趟空道?闺女不愿意走。接待人员看着闺女哪迷茫的眼睛,言道:“这个事情是水泵厂发生的,你到水泵厂找去啊!”
闺女翻然醒悟,言道:“谢谢!谢谢!”
闺女又到了水泵厂,水泵厂的人说:“厂长不在。”闺女一天碰了两次壁,也到点儿了,不走,该没有回家的汽车了,只得灰溜溜的回家了。家里的父母自然要打听一番,而闺女的答复,自然是让父母失望的。
闺女不灰心,几次三番又去了水泵厂,不是厂长出差了,就是厂长开会去了,好容易碰到了厂长,闺女提起了她哥哥的事情,厂长说:“哎呀!我刚调来几年啊?六六年!我还当兵没转业哪!这个事情咱一点儿门也不摸啊!不了解情况不能乱弹琴哪!”
厂长是军人出身,弯弯儿绕少,转身叫来了人事科长,问道:六六年咱厂子死了一个大学生,是吗?”人事科长言道:“哪年我还没进厂哪!”
十五年啦,水泵厂有了很大变化,水泵厂已经换了几茬厂长啦!那时的人事科长早退休了,听说没退休两年,就得脑血栓死了,当事人没有了,厂子里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也所剩无几啦。
闺女往哪个县跑细了腿,可结果是一点儿解决的影子也没有。闺女跑得没了信心,可是闺女每次回来,父母都瞪着一双殷切的眼睛看着她,她看着父母那双眼睛,就想起了哥哥,几次三番又鼓足了勇气,再去碰壁。
闺女的丈夫是转业军人,分配在县体委工作,他每每看着妻子蔫头耷脑的回来,都不由自主的问候两句,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一点儿结果也没有,这件事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