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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根形成了厚厚的沃土。

    从延庆县城往这里看,这里似乎在半山腰,夏天在这里呆着,凉风习习,冬天在这里呆着,刮起的大风会让你站不着脚,肥沃的土壤,凉爽的气候,使这里种的谷子,子粒硕大,口味香美,穗子能长一尺多长。

    由于地理位置,历史上这里战事频频,这里土地不少,人口却不多,人口少,土地多,又加上优良的生态环境,使这里很富足。

    这里好多人家用奖励粮票买来的东北小黄棒子喂猪吃不了,人也吃不下,就想法把它处理掉。

    此时,***已倒台了,虽然国家没有鼓励自由买卖、但是对所谓“投机倒把”的自由买卖已不像以前那样亦步亦趋紧迫不舍的追查了。

    人们偷偷的在私下交易着手里多余的和需要的东西。

    我二妈的妹夫是营城子人,他知道我们家年年缺粮,通过他的从中撮合我们从营城子买来了五百斤东北小黄棒子,又通过村里别的人撮合,又从别人手里买了六百斤奖励粮票,用奖励粮票又买了六百斤东北小黄棒子。

    小黄棒子虽然子粒瘪、皮子多、面粉少,又口粘,但那总是粮食,比树叶、野菜和麸子要强多了。

    从此以后百姓私下里,可以互通有无了,甭管是吃好、吃赖、往嘴里吃的总是粮食了,再也不挨饿了。

    生活有了起色,只是不挨饿了,不挨饿了以后,人们就希望把自己的生活提高起来。

    农民自己养的猪可以自己宰可以自己吃了,也可以自己宰了去卖肉了,城里非农业户的居民们买到了农民卖的农副产品,省下了国家供给的粮票、面票、米票,农民们有部分人看准了这个商机,穿梭于城市农村之间,从农民手里弄来鸡蛋,送到城里的居民那里,用鸡蛋换出他们用不完的米票、面票拿到农村,用这些米票、面票,从农民手里再换出鸡蛋,再用鸡蛋换出城里人手中的米票、面票、周而复始从中挣些余额、差价。

    我们这个地区种小麦不种水稻,因此在我们这个地区白面不缺,而大米缺。

    母亲用鸡蛋跟那些走乡串户的“买卖人”换来米票,托我姐夫(他在粮站工作)买几斤大米贴补一九七六年出生的我的大儿子——她的孙子。

    母亲那时已近六十岁了,随着“***”的倒台,她可以不用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了,也可以不去再做什么“义务工”和义务劳动“扫街”了,再也不用交每个礼拜的思想汇报和每个礼拜必开的四类分子的例会了,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农村中名副其实的有儿、有女、有孙子的幸福老太太,伺候她的孙子去了。

    伺候孙子,虽也着急上火,但那是正常人的正常生活。

    妈妈除了哄孙子,还要给我们做饭,妈妈在做饭的时候,怕孙子爬起来掉地上,在山花墙的柱子上钉了大钉子,在钉子上拴了根布带子,用这根布带子拴住孩子的腰,孩子只能在炕上哧溜、哧溜的爬,爬到了炕沿,那根布带子因为长度有限就把孩子给拽住了。

    这样,妈妈就可以踏踏实实的给我们做饭去了,做的饭无非是蒸窝头贴饼子,在蒸窝头贴饼子时,妈妈会揭下铝暖壶盖,往铝暖壶盖里放一撮儿大米,放一点水,然后把放上大米和水的暖壶盖搁在“屏屉”上,如果是贴饼子锅中没有屏屈,就在锅中心放上两根筷子,把放上大米和水的暖壶盖搁在这两根筷子上,盖上锅盖,灶里添上柴禾,锅盖上腾、腾的冒出蒸气,打一顿儿,一会儿,掀开锅盖,窝头或饼子熟了,放在暖壶盖里的大米也蒸熟了。

    妈妈放在暖壶盖里的大米和水的比例非常合适,蒸出的饭不软不硬。

    饼子用铲子从锅里铲了出来,暖壶盖连里边的米饭妈妈用手巾垫着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妈妈回过头来跟孙子说:“好乖乖,等着奶奶,现在大米饭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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