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没有死时,公社党委对于生产队长与女知青的不正当关系已经做了处理,女知青死了,女知青的父亲强烈要求公社和当地政府给他做主,惩办迫害女知青致死的凶手,由此,这个生产队长犯的错误就发生了性质上的变化。为了使在农村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能够安心的在农村生产劳动,保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个工作畅通无阻的进行,公社党委把这事件,当成了一件大事,上报给县委,县委责成县公安局,把这个生产队长给逮捕了起来。
生产队长的媳妇,原来是东乡福兴庄革委会主任的媳妇,革委会主任看中了村里的姑娘淑珍,假借让她靠近组织,把她给奸污弄出了大肚子,“淑珍”不像“桂花”没有主见,淑珍家就此一独生女,为了她的老爸老妈将来不受外人欺负,破罐破摔,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革委会主任。革委会主任是有妇之夫,设下圈套把媳妇休了,要了淑珍,他被休了的媳妇,嫁给了西乡的生产队长。这个生产队长,就是现在这个把女知青弄出了大肚子使其跳了水库的人。这个人没有哪个革委会主任运气大,手段高,搞女人搞出了人命,使自己锒铛入狱。这个嫁给他的女人嚎啕痛苦,哭自己的命苦,骂世界上的男人怎都这么坏,头一个自己忍气吞声跟他过日子,可他还是把自己抛弃了。跟了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搞女人又搞出了事,他不忍心看他出事,给他遮着掩着,想办法抹泥喽,谁知抹泥不了,哪个丫头找上门来,不依不饶,她本想一顿臭骂,把她骂得再也不敢登门,谁知道,好心却做成坏事,她却寻了短见,使自己的男人锒铛入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她找不到自己的错处,唉!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女人的命就是苦,她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儿,将来又是一个自己,有如让她将来受自己同样的罪,还不如让她现在死了,她把女人搂在怀里,亲润着,抚摸着,猛得掐住了女儿的脖子,女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脚踢踏着,身子扭曲着,不一会儿,瘫软了……她把女儿放在了炕上,用被窝盖上,把女儿的眼皮摩挲合上,然后从桌底下找来了四股麻绳,穿进了大柁,拿来了个凳子,蹬上凳子,把麻绳挽了个套儿,头伸进套里,脚一踹凳子,身子悬了空,翻了白眼,吐了舌头,也死了。
前面书中说过,修水库上大夜班,有一家爷仨下了大夜班就去山里打荆条,一回能卖十块八块钱,有的人看了眼红,把这情况汇报给了水库指挥部,指挥部大喇叭里没有点名的批评了这种资本主义行为,哪爷儿三个因为老爷子是坏分子,水库虽然没点名,但也不敢再上山打条了。
这个老爷子的坏分子是如何给他定的呢?一九六0年三年困难的时期,粮食困难,这个人看着家里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没有饭吃,睡不着觉想主意,如何弄点儿吃的。他家祖祖辈辈是开“肉杠”的出身,说白喽就是卖肉的。他想,我如果弄头猪来宰喽,把肉卖喽换回了猪本,剩下猪肚子里边的杂碎、头踢,就是落头,就够这一家人享受好多长时间,他说干就干,东拼西凑了点儿钱,从老山老峪里买回了一头猪,夜里偷着宰了,把肉卖给了镇里边的居民户,剩下猪身上的零碎儿,就变成了宰猪的落头,孩子大人们享受了。他尝到了油头,不肯罢手,接二连三又弄了几次,猪不好收了,他又去老山老峪里收老驴,照样是把肉卖了,他落驴肚子里边的杂碎吃。别人家的人饿着肚子脸皮蜡黄,头发像干草,可是他们一家人出来却是嘴唇锃明,头发瓦亮,说话腔口十足,不免对于他们家起了疑心,经过对于他们家监视调查,发现了他们家的秘密所在,私自偷买偷买,大搞投机倒把,破坏社会主义统购统销的经济秩序。于是在四清运动中就给他定了一个坏分子。这个人戴上了坏份子的帽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管制起来,老实多了。可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干哪个了又干别的。这次修水库,上大夜班,他又看到了搞收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