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里的剧团,那可是河北省廊坊的剧团,演的是‘红灯记’别的同学我谁也没告诉唉!你去‘一天’也要跟我去唉!”
金凤看了我一眼,跟我说:“哥哥,你等着我,我今天跟同学去,明天晚上就回来。”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后来,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舅妈,舅妈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呢?让你等一天,你就等一天,你干吗非不等非要提前一天走啊!”
舅妈偏心眼,她不愿让她闺女送我,她却愿意让别人的闺女送我。
然而我却不偏心眼,我不愿意让那个表妹跳入我们家这个火炕,我也不愿意让我这个表妹跳入我们家这个火炕,虽然她和我并无血缘关系。
妈妈不像二妈那样强悍,能从自己亲戚家给自己儿子抓挠个媳妇来,而我自己对跟自己沾亲的姑娘又不忍心伤害,在那个年代,我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二妈和我妈历来不和,我父亲在时是那样,我父亲不在了,还是那样,二妈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跟我妈吵起架了,会恶狠狠的对我妈说:“你以后就跟你那光棍儿子过去吧!”
二妈和我妈吵起架来什么解恨说什么,她不怕伤任何人的心,二妈说这话,妈妈伤心我伤心,而哥哥为了解除二妈最解恨的攻击我妈妈的话柄,为解除妈妈的痛苦,四处托人给我说媳妇。
哥哥托了他念初中时的一个同学,那个同学离我们村八里。由于哥哥在念书时一直是品学兼优,在同学中有很好的威望,所以他托的事,他的那个同学还是认真的去给办了,他找到了一个和我年龄相当的姑娘,人家想先看看相片,我为此到县城照像馆照了一张相片,相片照的很成功,从相片上可以看出我是个颇帅气的小伙儿,相片拿去了,人也相上了,介绍人告诉我哥哥,约个日子见见面,可当我们家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可是那个姑娘却没有来。
我哥哥走了八里又去找那个同学,问是什么原因,他的那个同学很沮丧的告诉我哥哥,“本来一切事儿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就准备上你家去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姑娘当兵的哥哥回家探亲来了,妹妹把自己搞对象明天要相亲的这个事情告诉了哥哥,哥哥问妹妹人长得怎么样,妹妹把相片递给了哥哥,哥哥猛一看,称赞了一句:“这个小伙儿好帅气。”一问是哪个村儿的,妹妹告诉了,又问姓什么,妹妹也告诉了。哥哥听完了妹妹的回答,一拍大腿道:“这个对象你万万搞不得。”妹妹瞪着眼问:“为什么?”哥哥回道:“这个人是我的同学,他们家成份不好,念初三的时候,海军的一个单位到我们学校来征兵,我们班的男生除了他和另外一个都去了,就他们俩没去,后来一打听为什么他们俩没去,就是因为成份不好,成份不好的千万不能嫁!难道你把文化大革命忘了吗?”
妹妹听了哥哥的话,脸色变得煞白,瑟瑟发抖,一会儿瘫软在了地上。
文化大革命的景像,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映现。
那是一九六七年的五月,她已上六年级,老师告诉她(他)们:“今天不上课了,开斗争大会。”老师写好了标语,让她(他)们可学校的墙上张贴,贴完了标语,又让她(他)们把教室里学生们坐的板凳搬出来八个,放在操场前面,一会儿,全村社员们溜溜搭行的都来了,一会儿,公社中学的红卫兵也来了,公社中学的红卫兵由一个老师领着,那个老师叫韩风,他带着红袖章,二十多个红卫兵都带着红袖章,又一会儿,村里的治保委员会押来了一长溜儿四类份子,五男三女,各个躬腰垂背,红卫兵们喝令他们登上了操场前面的板凳,他们登上了板凳,村里的造反派给红卫兵抱来了一抱“檐椽”,每个红卫兵拿起了一根,他们手握着檐椽,逐个问站在板凳上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