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壳,进了未过门的老丈人七队队长的家门,脸呱嗒的像一汪水儿,言道:“岳父啊岳父!我和大丫头都要结婚了,您为什么又让他去上大学了?您这不是活活的把我们给拆散了吗?您是我的长辈!让我说您什么好呢?”
“话怎么能这么说!她去上大学了,你应该高兴,应该祝福她呀!”
“我祝福她什么?到手的媳妇吹了!煮熟的鸭子飞了!祝福她把我给甩了?我祝福得起来吗?”
“这话越说越远!上大学了也是你媳妇啊?”
“您甭竟捡好听的说!我虽然不透亮!也不至于人事不懂!我要到了人事不懂的地步,想当初您也不会把大丫头许配给我!谁不知道梢门找梢门,栅栏门找栅栏门的道理呀!”
“你说的是旧观念!是旧社会!我是共产党员!我的丫头是共产党员!不会嫌贫爱富!不会学习陈世美!”
“新社会怎么了?科学家的闺女嫁给过农民吗?大丫头上大学了,眼光开阔了!将来还由得了她吗?更由不了您了!大丫头将来能和我结婚?下辈子吧!”
七队队长言道:“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
“不晚!”
“怎么不晚?把她弄回来?从农村出去了,犹如鲤鱼跳出了龙门!屎壳郎变成了‘知了’比登天还难啊!我告诉你!把她弄回来是不可能哒!”
老梆壳知道自己的身价,除了这个大丫头,恐怕没人会跟自己了,老梆壳拿出了最后一招儿,言道:“反正我和大丫头取了结婚证,她和我结不结婚我管不了,反正绝对我不和她离婚!这事您瞅着办吧!”
老梆壳说的话,掐着了七队队队长的七寸,让他招实犯了难,我闺女大学毕业喽,十有八九会不跟这老梆壳了,这小子要真不跟我闺女离婚,还真拿他没辙,怎么缓解这事呢?他缓了口气,言道:“你说这事怎么办呢?我听听你的意见。”
老梆壳成竹在胸,言道:“这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这就看谁来办!这就看您是不是真的想成全我们俩!您要想真成全我们俩,我看这个事就好办。”
“我自然是真想成全你们俩!你说怎么办吧!”
“好!那我就说啦!您既然能把大丫头弄出去,就不会把我也弄出去?如果把我也弄出去了,我们两个不就‘郎才女貌’匹配了吗?大丫头不就跟我了吗。”
七队队长心里想,瞅这小子外表像个棒槌,可心里倒也透亮,鬼点子不少,可这村革委会也不是给我一家开的啊?他忿忿的说道:“我说让你出去,你就能出去?村里想要出去的人多着哪!其外不知其里的事!每次为一个出去的指标,恨不能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你的闺女不是也出去了吗?你的闺女出去了!难道你的女婿就不能出去?还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哪!动真格的了不行了吧?我看老人说的没错!一拃是一拃!一探是一探!多远儿是多远!是亲的隔不断!是假的安不牢!”
老梆壳知道反正就这样了,弄好了,就柳暗花明,弄不好,就死路一条,破釜沉舟。他有意把七队队长往死胡同里挤,让他没有退路。
这七队队长原想老梆壳好糊弄,没想到这野猫急了也咬人,老梆壳说的法子虽然难走,但也是条路,不仿走一走,如果走好了也是两全其美。
七队队长晚上走进了革委会主任的家门,寒暄几句,七队队长开门见山言道:“我的大丫头上大学去了,多亏老兄你呀!村里这么多人要去,你一句话力挽狂澜拍板定了我们大丫头,我感谢不尽,本来我不应该再张这个嘴,可是你知道,我哪个没进门的姑爷老梆壳不答应我!他说我搅和他们两个离了婚!”
“大丫头和老梆壳不是没结婚吗?”
“事儿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