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忧郁、愤懑、希望、茫然不知其果,五味掺杂的心绪,向大队部走去。大队部亮着灯,可好,就书记一个人值班。
书记看到同姓侄女来到了大队部,嘴一咧,眼一觑,露出了一副诡秘的笑容,言道:“桂花!少见哪?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在呀?竟有空到大队来啦?”桂花听着书记的奚落,解释道:“叔,我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团员,更不是干部!我平时没事到大队干嘛来哪?”
“哪你不会入团,入党?入了团,入了党,就可以当干部,就可以经常来大队了呀?”
“您知道我妈妈,对我管的严,晚上从来不让我出来,而团员党员又经常要晚上开会,我没法参加党团组织活动,所以我就没有要求入团入党。”
“这个老封建!都什么年头了?还把闺女当成私有财产,锁在屋里哪?”
停了半刻,书记又道:“今天你妈怎么就放你出来啦?”
“叔!我今天来是有事求您!”
“谈什么求啊!咱一个陈字儿没掰开,有事你尽管说!只要叔能办的!”
桂花听到书记如此答复,一丝欢喜涌上心头,言道:“叔!哪我就说了!”
“说吧!”书记欣赏着桂花哪张漂亮的脸蛋回道。
桂花瞟了一眼书记的眼睛,闪过头去说:“叔!您知道咱们村走了多少大学生、工人吗?”
“知道啊!”
“凡是像模像样的都走了,只剩下我了,我也是人!我也想上大学,当工人啊!”
“你说的是这个问题啊!桂花啊!这个问题,你妈前几天,找我来着!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哪都是群众推荐的!”
桂花憋了半天,鼓了鼓勇气,涨红着脸言道:“叔,您是书记,您就不会推荐推荐我吗?您说一句话,不说一言九鼎!怎么着大家也得考虑三分哪!”
这个问题,书记还真没想到能从桂花嘴里提出来,他沉了半晌言道:“我不能无缘无故的推荐你呀?”
桂花套近乎说:“怎么无缘无故?我不是您侄女吗?”
“哈!哈!你知道,咱们村,像你这样的侄女,我数都数不过来有多少个,你说让我推荐谁呀?”
再说,你平时一点儿表现也没有,我更没法儿推荐你呀?”书记的话把桂花说的哑口无言,桂花涨红着脸,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找着能拿得出手的理儿,还想争一争,但憋了半天,就是找不着合适的辞儿。
书记看她难堪,言道:“我看这么着吧,你从现在开始,积极要求进步,努力靠近组织,争取入团、入党,入了团,入了党,我保你能出去当工人,上大学!”
桂花言道:“我都多大了?我都二十二啦!等我入了团!入了党!我都成老太太啦!叔!您还是现在帮帮我吧?”
书记看桂花没有走的意思,言道:“帮你,怎么帮你?”
书记沉默片刻,审视着桂花漂亮的脸蛋,思想万千,又道:“我看你也诚恳,今天又没外人,跟你开个玩笑,帮帮你,帮助是相互的!你跟人家好,人家才能跟你好帮助你!你跟人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让人家怎么帮你?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太多!总不能都去帮,要有选择的帮,哪就是谁跟他好!他就帮谁!我硬要帮你,我要冒很大风险!你为我考虑考虑,我冒风险,我要有冒风险的理由!你说是不是?”
桂花听书记这话里有话,涨红着脸想一走了之,但又想起了自己的前途,前途拽住了她的双腿。书记看她木然,言道:“我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你如果愿意听,可以听,不愿意听,算我没说,桂花你愿意听我说嘛?”
桂花要破釜沉舟,言道“我愿听你说!”
书记儒雅,不像有的当官儿的,位高权重,有恃无恐,耐心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