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抢救,算那两个人命大,两个人都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两个人怎那么命大哪?一百多米的高度摔了下来,却没把他们俩个摔死?难道他们有特异功能?还是有神仙相助?其实这两样他们都没有。没有死的原因有三个,一个是因为水库大坝,虽有一百多米高度,但是这大坝根底屁股宽,脑头窄,如此,上下有八十多度的坡度,人不是垂直九十度实顶实摔在地上的,是从这八十多度的坡滚下来的;二,大坝自下而上一层一层的往上打混凝土,每层都要“凿毛”每层凿毛都要凿下很多水泥渣子、砂子,这些废料,每次都要从大坝上把它们清理下来,清理下来的这些废料,在大坝根儿,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人轱辘到上面,没有实顶实摔着,像掉进了沙发里;第三,就是因为他俩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年轻的体魄,使他俩把死神拒之于门外了。
这两个人在医院,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在水库工地也引起了轩然大坡。这一坡未平,又来了一坡,水库又发生了质量事故,怎么办哪,水库工地有六七百口子人等着下一步的工作,是继续往上浇筑大坝,还是解决质量问题,停工解决质量问题,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大动作啊?谁担得起这责任哪?仇技术员真的发了仇,当班的连长,向她请示,是否进行下一项工作,往大坝上拉杉篙拉大板,为架子工准备搭架子棚仓的材料。仇技术员言道:“你先等一等,我向指挥部请示一下再说吧!”
仇技术员向指挥部走去了,到了指挥部,汇报了现实情况,总指挥一脸茫然,当初竟顾进度了,没想起来后果。总指挥停了片刻,言道:“有什么办法弥补这个质量问题吗?”仇技术员言道:“有倒是有。”
“什么办法?快说?”
“调来几台空压机,调来几台钻孔机,在大坝上,截二三十公分钻一个眼儿,用空压机往这眼儿里压缩水泥浆,就能把大坝里的空隙堵严。”
总指挥踌躇半天言道:“那响动可就大了!调各种机器,那得向市水利局请示啊?咱们怎么向上面说哪?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咱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仇技术员想,也是,如此,向上级没法交待,总指挥言道:“难道就没别的法儿了吗?”仇技术员言“如不这样,只能不管以前做的,就这样干下去,等大坝主体修好了以后,再解决这个问题,再打眼灌浆。”
总指挥言道:“就这么办吧!”于是大坝工地,重新又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之中。
在这紧张的劳动之中,那个神秘的人物,老王,时不时,会给我们增添几丝意外的欢乐,老王穿着一双翻毛皮鞋,打着黑鞋粉,这肃穆的黑色和与众不同的皮鞋,使老王,既得到了知识份子的仪表和自尊,又能使他不耽误劳动,实在是让们这些乡下人,开了眼界。而我们民工先前买的部队淘汰的那皮鞋,虽然是牛皮底牛皮帮,但皮鞋的底子因为是牛皮的,上班穿了几次,牛皮底碰见山道上的石头,硬碰硬,来去一遭,就磨去了一层,看着磨去的皮鞋底,真是心疼,我们买的那皮鞋,跟电影里日本兵穿的皮鞋似的,日本兵穿那皮鞋,为什么那么劲穿哪,听老人说,日本兵穿的皮鞋,底子上钉着大铁钉子,所以耐穿,我找鞋匠在鞋底子上也钉了几个鞋钉子,走在冰上,竟摔跟头啦;走在水库大坝棚着的木板子上哪,钉子帽儿卡在板子茬儿里,钉子被拔出来了,为什么日本兵穿的皮鞋上的钉子拔不出来哪?听老人说,日本兵的皮鞋底子上钉着的钉子,上面有倒刺,钉上它就出不来。
眼瞅着皮鞋底越磨越薄,鞋底磨透了,这鞋帮再好也没用了,心疼透了。大家羡慕上了老王穿的皮鞋,老王穿的皮鞋是胶底,不会像那牛皮底一样,和石头硬碰硬,耐穿得很,我们买的牛皮底皮鞋,就是白给老王穿,老王也不会穿,穿上那皮鞋,就要像当兵的一样,走道儿高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