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结婚了,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城里姑娘,全福兴庄是拔了尊了,村子里的光棍子们嚷嚷动了,个个都咂咂称奇,回味无穷。瘸子新婚燕尔,美不胜收,他嘱咐妈妈,看好媳妇,不要让她出门,免得让那些馋嘴的猫儿们偷吃了去。妈妈看了两个月媳妇,觉得儿子、媳妇,的关系应该砸瓷实了,也就放松了警惕,时不时的,这霍玉瑛啊,也就到街上逛一逛,溜一溜啦。
福兴庄是丁子街,在丁字街的中心有个老爷庙,老爷庙里供着关公老爷,左首周仓拿着青龙偃月刀,右首关平托着关公印信。解放前,这里香火不断,解放了,破除迷信,把关老爷和周仓、关平一起给掫了。掫了一看,原来那关公、周仓、关平,都是黄土泥儿捏的,大家懊悔不已,白白给这泥胎,烧香上供罚跪了这么多年。掫了泥胎,房子移做他用,先是村里驻部队,这里做部队的图书室,部队搬走了,五八年大跃进,又在这里当了些日子新农具改革的新农具库房,贮存了些日子新农具,那些新农具过时作废销毁了,这里每年到了秋天过后,村里来了山东铸犁铧的,铸犁铧的睡在这里,走了铸犁铧的,来了打铁的,打铁的,在这里盘起高灶,打起了锄、镐、铁锹,原来供关公老爷哪宽大做实的供桌,做了打铁匠的板床。过了一九六零年,有一个原来被派到武汉去支援修建武汉长江大桥,在南口工厂上班打铁房的工人,在武汉不服水土,开小差溜回家来,村里说他会打铁,让他带了两个徒弟,为这村里的社员打锄、镐、铁锹、镰刀、斧头,这样,既服务了群众,生产队又多得了收入,肥水不流外人田。从此后,这关老爷庙就变成了村里的铁匠铺。
关老爷庙办的铁匠铺买卖红火,每日这里都聚集着拿活儿和送活儿的人。由于活儿干不过来,有时,还要加班加点。这山边小村,也没有什么热闹,霍玉瑛溜达出了家门,经常到这铁匠铺瞧热闹。时间长了,免不了和铁匠逗两句牙签儿,说两句笑话。
铁匠铺一个师傅,两个徒弟,师傅五十几岁,年老色衰,满脸皱纹,两个徒弟年轻力壮,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岁,三个铁匠正在打镐,年老色衰的师傅一手拿着铁钳子夹着烧红的的铁镐雏形在铁砧子上翻弄,一手拿着一个小榔头在铁砧子上叮叮噹噹,叮叮噹噹,指挥着,两个徒弟抡圆了大锤,随着师傅小榔头的节奏,一下、两下、三下,叮噹、叮噹,轮番的向着烧红了的镐头雏形锤打着 。那镐头随着两个大锤的捶打,变薄了变窄了,红色消退了,变黑了,变黑了也就打不动了,师傅停至了小锤的敲打,两个徒弟柱着大锤相继住手,师傅用铁钳夹着敲打完了的镐头又送进了火炉子上,用炭火把镐埋好,大徒弟伸开胳膊拉起了风匣,随着风匣杆的一伸一缩,那火苗子也有节奏的从炭火里噗噗的滋了出来。
霍玉瑛不但白天到这里来,她吃完了晚饭,闲在没事,晚上也经常到这里来玩。时间长了,免不了要跟三个铁匠聊上几句,她特别喜欢铁匠那健壮的体魄,胸前那两快高高隆起的疙瘩肉;绷起的胳膊;凹凸明显的线条;随着风匣吹旺的火光映照得铁匠们油光发亮的脸膛,三个铁匠浑身都充满了活力,她竟想入非非了起来,这样的男人,假如和女人干那种事情,会有多么的疯狂啊!他不免又回到了现实,想起了瘸子,瘸子虽老实,但究竟是瘸子,一条腿细,一条腿奘,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挨上了,条件反射,激灵灵全身要缩成一团,干什么不讲对称哪?对称了才和谐,四肢不对称,做事和谐得了吗?没比较就没有鉴别,霍玉瑛已经过两个男人,她知道内中奥妙,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哪?头一个楚德猛身体面目倒是不错,可他是个土匪的性格,而这个瘸子倒是老实,可惜是个瘸子,我从东北出来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吧?当我回家的时候,我就带一个瘸子回去?这也太没面子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哪?她看着眼前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