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猛和霍玉瑛找来,和他们协商,把两间东屋分给了他们,又给了他们一些锅碗瓢勺和粮食,一床被子,一个大枕头,就把他们分出去单吃饭了。从此,楚德猛天天去地里干活,让霍玉瑛在家做饭,这样的情况,是楚德猛和楚德猛的爸爸妈妈跟生产队长做了许多工作才法外开恩的结果,因为只要是张着嘴吃饭的,有能力劳动的,都得去生产队劳动,何况霍玉瑛是年轻人哪。
霍玉瑛,因乍从大城市来到山沟,生产队长法外开恩,没有让她去生产队干活儿,使她得以在家给楚德猛做饭。霍玉瑛,哪儿做得好山沟里的饭哪?只能是做好,楚德猛好吃,做赖,楚德猛赖吃。楚德猛想,将就着点儿吧,时间长了就好了。
哪霍玉瑛,一天做两顿饭,除此之外,无所事事,免不了,出门走走,看看大山,看看小河,看看河中的欢蹦乱跳的小鱼,看看树上唧唧喳喳乱叫的小鸟。这些个,几日看腻了,又去走街串户找人聊天,而在家的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又没什么好聊的,一日,在那不长的街上转游,她看到一处院子,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南口公社乱石坡大队部,这乱石坡大队所在的山沟除乱石坡这个村子之外,在那沟沟岔岔还有五六个小村子,这些小村子大的十几户,小的三五户,都归乱石坡管,在乱石坡设有大队部。她走进大队部,有三间北屋,她又走进北屋,有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威严挺身坐于一办公桌后面,这就是乱石坡的大队长,全大队唯一的一个脱产干部,这男子看到有一年轻女子走进屋来,他起身问道:“您是哪位?有何事情?”
霍玉瑛开门见山,言道:“您不认识我?我叫霍玉瑛,被楚德猛蒙到这里的媳妇!”
“啊…….您是被楚德猛蒙到这里嗒?”
“对啦!楚德猛说他是北京人,我就随他来了,谁知道,他却是个山沟里的庄稼汉,要知道他是这般情况,我在家沤了粪!也不会跟他来呀!”
“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全中国一盘棋,到哪里都是搞社会主义建设,到哪里都是干革命,在大城市也好,在农村也好,只是社会分工不同罢了,你没听***主席和掏粪工人时传祥 说过吗,我当主席是为人民服务,你当清洁工人也是为人民服务。
“看您说话,不同凡响,又坐在办公室,应该是个领导吧?”
“是何领导?刚才我说过,不过是为人民服务罢了。”
“您挣多少分啊?”
“还能挣多少分?你们家楚德猛挣多少分啊?我就挣多少分啊?”
“我们家楚德猛每天挣十分。”
“他挣十分,我也挣十分。”
“啊!您也挣十分?可您这十分,挣得多轻松啊,风吹不着,雨撒不着,雨下多大也濯不着!可我们那个楚德猛,每天回来,那身臭汗嗷,熏得让人没法进屋,那个臭脚丫子穿着那双臭胶鞋那味儿让人喘不过气儿来。唉!您说都挣十分,这能一样吗?”
“没跟您说吗?这是社会分工不同,不管分工在哪儿,都是革命的螺丝钉。”
霍玉瑛虽然和这坐在乱石坡大队的干部聊的不甚投机,但终于有了一个聊天的去处,所以,每天从家走出,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就会来到乱石坡大队部。这坐在大队部的干部,每日看着那几天才来一次的报纸,翻完了报纸,就拿起蝇子拍儿追逐哪几个蝇子,这样的事情循环往复,时间长了也觉乏味透顶,虽是乏味,但总比扒山坡、上山梁、锄大地,要强得多,大队干部自得其乐,但是谁怕乐子多哪?在他瞧报纸打蝇子之余又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陪着聊天,这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
这一日 ,干部正在望眼欲穿那女子的到来,霍玉瑛翩翩又至,霍玉瑛坐下言道:“大哥呀,这一村三十几户人家都姓霍,论辈分不知我叫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