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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了衣服,把我带回了家。

    我回家了,但是,心里总惦记着南口苹果姐家里自己哪个“小家”,怕人发现了它,怕人破坏了它,尤其是怕人发现我在抽屉里藏着的哪些东西,更怕人看见我从大人香烟盒里抽出来的那两根香烟,因为那香烟本不是小孩子应该所有的,那是我从大人的烟盒里偷来的。

    我思啊,想啊,想到了大人发现了我的那个秘密后对我的态度——或横眉立目或大声谴责。

    过了一年后,我妈把我又带到苹果姐家里去,我迫不及待的走进里屋,破衣服没有了,大方凳子没有了,我想她们一定发现了我的秘密——抽屉里放着的东西,特别是那两根儿香烟,但纳闷的是,她(他)们一个个都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并没有追究我那两根儿香烟的来历。

    妈妈带着我在南口给人家缝穷,刻在我脑子里的另一件事是——妈妈在给老董家三婶子家干活儿时发生的。

    三婶子有两个孙女,一个孙子,两个孙女比我大,一个孙子比我小,女孩天生老实,而那个男孩儿又太小,她们三个闹不出什么花活来。

    三婶子家的房子在辘轳把胡同,可那“几年”她们家却没住辘轳把胡同,住在了拐棒胡同的“吴家大院”。

    有一天,三婶子的两个外孙子——石榴姐的两个孩子来了,这两个孩子一个比我大两岁,一个比我大四岁,他们两个淘透了,眼珠子滴溜乱转,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一个主意,在家里闹翻了天,三婶子喝斥了两个外孙子,两个外孙子带着我跑出来了,胡同里还有两个孩子认识三婶子两个外孙子,喊道;“大宝,二宝!你们干什么去?”“我们捡”‘画石 ’去!”“我们也跟你们一块玩去行吗?”“行……”

    两个孩子跟着我们跑出了西胡同,拐往了南边那条小街儿,跑出了小街口,南边是一片荒地,穿过那片荒地,是一条东西向的马路,越过这条马路是个更大的大荒子,一望无际,荒子上,不远一墩“荆梢”,不远一墩“葛针”,在“荆梢”和“葛针”之间长着不很高的蒿草,我跟着他们向前猛跑,猛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沟,大沟有一丈多宽,一丈多深,可大沟并没有档住我们的去路,沟沿儿有个小豁子,我们顺着这个小豁子出溜儿到沟底,由于有人经常从这里过沟,沟沿上的砂石滚落到沟底,这地方比别处沟已经浅了许多,沟两边已不是直上直下那么陡了,沟里有各式各样的石头,有用手一搓,就能掉下面儿面儿的石头,有往大石头上一画,就能画出白道道的石头,他们说的捡画石,可能说的就是捡这些个。

    可是他们并没有在沟里边捡什么“画石”,而是顺着沟中被人踩出来的路爬上了沟的对面。

    我虽然对沟中的各种石头依依不舍,但是我不敢落他们半步,因为这里我没有来过,我怕离开了他们自己跑丢了,又想,也许前面还有更奇妙的景观在等待着我。

    我出出溜溜爬上了对面的的沟沿,眼前的荒子更大,一望无际,太阳晒得我们暖暖的,远处飘飘缈缈的地气,忽忽悠悠的蒸腾着,正是阳春三月,天未下雨,荒地被一冬大风飕刮得已经干透了。

    除此再没有什么新鲜的了,不知是那个孩子带着火儿,他用火柴点燃了荒地上的枯草,枯草噼噼啪啪着了起来,燎着了荆梢、葛针……火越烧越大,点火儿的孩子害怕了,他带领另几个孩子,捧起了沙子,脱下了棉袄去扑打那越着越旺的大火。

    那是一九五零年或一九五一年的事情,我或者是三岁(虚岁)或者是四岁(虚岁),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不敢去扑火,我非常害怕,我顺着原道儿往家跑,跑到小街路口,碰到一个大人往南瞭望着越着越旺的大火,问道:“那边怎么了?怎么起火了?”我停了一刻告诉了他。

    我继续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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