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书里说得是在军都山,离南口四十来里地的一个小山坳中,一个秦氏人家有二女,其小女的一生境遇。
返回头来再说那大女的一生。
那大女当初被土匪抢了去,过了二年当土匪太太担惊受怕的日子,后来她男人被八路军(解放军)俘虏,又当了八路军(解放军),南口的国民党军想策反她男人,派了一个连的军队,包围她和她的妹妹家,结果是把她妹妹逮住了。而她因上山里头住家没被抓着,后来,她再也不敢跟家呆着,带着小闺女儿远走高飞以乞讨度日,这样过了有一年,就解放了,她的妹夫子因投降了国民党当了叛徒被逮捕了,她妹子经常找她姐姐哭诉,言道:“我怎么那么命苦哪?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姐姐你看你,这回你该享清福了,听说姐夫在八路军(解放军)的部队里当了大官儿,这回你就是官太太了!可是我哪?却当了‘被押户 ’!唉!我这命怎那么苦啊!”秦家小女整日唉声叹气。
可那大女哪?这大女天天盼着,他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护兵来接她去享清福,盼了一天又一天,带着小闺女儿到路口瞭望着远方,从天亮望到天黑,从春望到夏,从夏又望到秋,从秋又望到冬,从冬又望到春,这样盼了一年,望了一年,始终没有盼来、望来,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护兵来接她们的威风凛凛的当了大官儿的丈夫。
一日,村长敲他的门来了,村长敲门必有公事,村长坐在炕沿上抽着烟袋,拉着不疼不痒的家常,没有走的意思,不知村长要干什么,这女人言道:“大哥呀,您是有什么事吧?有话您就就直说,不必拘谨,我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人啦!什么事我都扛得住!”
“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喽!你们娘俩不容易,这么多年,可一直没得着好啊!可好容易盼着自己的男人服务的军队国家建立了,盼着自己的男人能平安的回来,可是他一直没回来,老时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先造死,后造生,自己一辈子享福受罪都是先天定好了的,由不了自己!”女人越听越纳闷越听越起急,言道:“大哥呀,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没事儿,我扛得住,是不是他死啦?”
村长顿了一顿言道:“他没死!”
“那又怎么了哪?”
“唉,男人哪,自古以来,都一样,您看过陈世美那出戏吗?陈世美当了官,不是就不要秦香莲了吗?”
女人愣了半天,醒过腔来,唉了一声,言道:“原来是这样!”
男人休女人自古合理合法,新中国了,主张婚姻自主,女人更没有不离的理由,在村长的动员下,最后男人,以原来婚姻,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为由把婚和那女人就离了。
男人因为还要结婚,不要那个闺女,男人也算对得起他女人,把家里祖宗留下的那两间小土房和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让给了女人。
女人把她得到的东西卖吧卖吧,带着闺女嫁到老远高飞的地方去了。
其实那男人也没当什么大官,只当了一个营长。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解放军再不用跟山里边转悠了,地位升高,各种条件改善,上级派到营里了个十八岁的女卫生员,卫生员初中毕业,是大城市人。解放军解放大城市,到学校招募新兵,他就应征入伍了,经过几个月培训,就被派到基层当了卫生员。
那男人虽当了营长,究竟是山边子人出身,没见过洋学生,洋学生究竟跟柴火妞不同,英姿勃发,说话咬文咂字,对老革命又特别仰慕,经常让营长要讲一讲革命故事,受一些革命熏陶,年轻人那火辣辣的眼光,幼嫩的皮肤,温暖的气息;知识青年那含蓄又直接的表白,使营长把控不住自己,很快就坠入了爱河,认为那原来的媳妇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爱情的媳妇,本来就应该离婚,离婚是向封建宣战,是一个革命战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