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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二年,我母亲,生下了她第二个闺女,这个闺女没有她第一个闺女好养活,尽生病了,先是满身生了好多疖子,后来浑身上下越来越黄,让大夫看,说是长了“疾 ”,母亲背着她到处看,那时瞧这病,中医的法子就是针炙,名字叫“扎疾”,换了几个大夫,好容易把她扎好了。

    病好了后,她能吃能喝,长得很胖,我父亲娶媳妇是为了生小子,没想到,我母亲又给她生了两个丫头,我父亲看着丫头没好气,他把她装到“粪箕子 ”里,跟她说:“我把你扔到‘西荒子’喂狼去得了!你呀!你!丫头丫!一溜儿仨,丢到河里喂王八,王八不吃丫头肉!你看丫头难作不难作?”小孩子不懂事,认为是在跟她闹着玩,咯咯笑着,咯咯笑着,我父亲看着这个不懂人间烦恼的孩子,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九四三年,抗日战争到了极其艰苦的阶段,日本人对解放区发动了疯狂的蚕食扫荡,但中国敌后抗日活动,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如燎原之火,却越烧越旺,在敌后除了有八路军,新四军的正规部队和日本人周旋作战外,各地还有各地的地方武装,县有县大队,区有区小队,各村还有各村的民兵。

    日本人为了限制抗日武装的活动范围,在南口西,北起“马房”西的“东鞍子坡”,南到“上下店儿”南山,挖了一道封锁沟,企图以此阻挡西边山区的抗日武装到东边敌战区的活动。

    日本人征虏了十几个县的民夫在二十多里的地段全面展开,挖这条封锁沟,当然当地的百姓更不能幸免。

    每家出一个人,有人的出人,没人的花钱雇人。

    我父亲当时,已六十有四了,三个孩子都是丫头,一个二岁,一个五岁,一个十六岁,三个老婆,老大,五十一岁、老二,二十九岁、老三,二十五岁。一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有两个年轻的,又是小脚女人。

    无法出人,只能雇人,种地要雇人,给日本挖壕要雇人,种地要交种地的钱粮,各方面的压力使整个家庭入不费出,生存不下去,只能卖地。

    一九四四年,不管在经济上,和精神上,父亲,都遭受着沉重的压力。

    父亲娶媳妇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儿子,想脚下头有个接续,可是娶了五房,依然无有,是命里注定无有,还是前世造了孽呢?

    我姥姥也急了,本想自己的闺女嫁给靳家后,甭管前边有几个老婆,只要自己的闺女在靳家生了儿子,自己的闺女就是靳家的主人,可自己的闺女怎么那么不争气?不做脸呢?来到靳家,紧搓萝儿生了两个丫头,连个小子毛儿也没见着。、

    人说,丫头丫,一溜仨,如果像这样由着她性儿生,下头还得是个丫头,姥姥到处打听,哪儿有灵丹妙药,管生小子而不生丫头,还是延庆南关那个开车马店的马掌柜眼目儿宽,他告诉我姥姥,西乡某村有个先生会“奇门妙术”,能管生男生女,姥姥把先生请到家里,茶饭伺侯完毕,说出了双方的生辰八字,先生画了一道符,把符点燃,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说:“您回去静侯佳音吧,一年之后,管保让您闺女抱上个大胖小子。”

    我姥姥听了这话,千恩万谢,把先生送走,就等着抱外孙子了。

    一九四五年,连结于南口西面,南山与北山之间的大壕沟,早已挖好了,日本人起名“惠民壕”,当地百姓叫它“毁民壕”,说它是“毁民壕”,是说它占了老百姓大量土地,又让老百姓付出了大量劳动力,“毁民壕”有两丈宽,两丈多深,日本人本想在“毁民壕”上修建炮楼,设置路卡,黑天白日驻兵防守,以此阻挠,西山的抗日武装对于南口、昌平、沙河、沿线铁路的袭扰,但是由于他兵力不足,在他们的设想未能如愿实施的时候,法西斯阵营即已日薄西山了。

    苏联红军开始对德军反攻,英美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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