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时”得了一百两银子,因为要买地,还要栓大车,还要盖房子,不敢大折腾,在村边买了二亩地,在地上盖房子时,就无处不“将就”了。
房子盖得没有原来的高大了,也没有原来的讲究了。盖了一处,四个砖角儿,大石头芯,瓦着石板子的山边子随大流儿的房。
盖完了房又栓了一挂大车。
“过了时”有四个儿子,一个一个挨着肩儿长,长大了都要娶媳妇,郭子志手头儿没有余钱,栓了大车不敢怠慢,有了大车四处揽活。
那阵儿的活儿,有什么哪?不过是谁家盖房,拉个石板子,拉几块砖,拉点儿瓦,拉点儿石灰,盖房是有季节的事,只在春秋,冬夏也就闲了。
一挂大车只能干半年活儿,何年何月能给这四个小子挣出来娶媳妇的钱哪?
“过了时”就想起了铁路,他托人弄情,把两个小子擩耸到了铁路上班,还剩两个小子在家帮他弄这挂大车。弄大车起早贪黑,一年没个工休没个节假,没个上班没个下班,穿衣服没干没净。这剩家的俩小子看着他们的两个哥哥,一月有两个工休日,上八个小时的班,工休日和下班的时候,能换个干净衣服东家溜溜,西家串串,羡慕不已,跟他爸爸“过了时”说:“您也给我们找个上班的地方得了。”“过了时”听后言道:“都上班去,咱家的大车,就搁车不弄啦?”
“过了时”一根肠子,原来怎么打算的,还想怎么干,可是他的两个儿子跟他的想法儿不一样,起心里不想帮他爸爸弄大车,大车陷在泥塘里,本来他俩抻出手帮助掫掫也就过去了,可是他们俩,就是抻着手不使劲,干瞧着大车走不了,诚心让他爸爸着急。
经过了这么几回,“过了时”瞧出来了,这俩小子是铁了心不想干这档子活。“过了时”最后没辙了,只得照着他俩儿子的想法去作了。
于是,这“过了时”又磕头作揖,请客送礼,把两个小子弄到铁路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了“过了时”一个人,一个人弄不了大车,老郭家的车,从此也就搁下了。
大车搁下了,可四个小子都有了饭辙。四个小子陆续成家,家里那几间房盛不下,家里那几间房盘给了老二,老大、老三、老四,都繁出去搬到南口住了。此时的“过了时”也一命归西了。
转眼日本进了中国,铁路管理局搬到张家口去了,张家口需要人,老大也随着调往了张家口,老三、老四,住在南口,老二住在南桃花,天天步撵儿上班。
老二只有一子,养的水葱似的,舍不得让他干活,说书的嘴,跑车的腿,说着说着话,老二的儿子这年就到了娶妻的年龄,郭老二家三合房,一个儿子,媳妇不愁娶。媳妇很快说好了,这一年腊月里办了喜事。这郭老二在正月里领着儿子儿媳可南桃花村好的厚的家挨家拜年。儿子长得水灵,儿媳长得漂亮,郭老二心里敞亮。一家子和和美美好不快活。
“过了时”虽死了,但他四个儿子都已娶妻生子各过个的日子去了,“过了时”去了阴曹地府也该瞑目了。
咱再说那“姜不老”。姜不老买了“过了时”的宅子,有了住处,从此心里就踏实了,“过了时”有四个儿子,姜不老比他少了一个,是三个儿子,这姜不老在王府当差时是乐师,王府有个婚丧嫁娶,大节小节,来个高朋贵友,都要让鼓乐班子演奏一通,姜不老记下了好多曲子,他来到南桃花村,因这里没有干这行的,招了几个伶俐的小伙儿,口传身教,就干起了这一行,姜不老在北京的时候生了两个小子,来到南桃花又生了一小子,他这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小十岁,这大小子都二十岁了,可这老小子刚出生。为何如此?只有“姜不老”知道,姜不老背后跟人偷偷说过:“我本来就有一个儿子的命,就是因为我老给人放‘焰口 ’我基了阴德,二十年里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