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称二奶奶,还有大奶奶的两个闺女,那么靳工目新结婚的三奶奶上哪儿去了呢?
临河刘家老太太自从闺女被送走后一直放心不下,走时村南的妫河又有那么大的水,市面儿那么不太平,又传说要打仗了。
从南边尽传来坏消息,有的说日本已经占了北京,有的说已经占了沙河,有的甚至说日本要打南口了,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像闷雷一样响着。
刘老太太的心特别糟杂,“闺女是不是已经平安到家了呢,那面儿是不是真打仗了呢?”是青是红闺女也没来个信儿,她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决定到南口亲自跑一遭。
往南开的火车上,一挂车也看不到一两个人,从临河来的刘老太太下了火车到了赵家,骑上赵家的小毛驴子火急火燎到了南桃花村闺女家,闺女见娘来了喜出望外,又十分不解道:“娘!我刚回来几天呀!您又想我了?”那临河来的老太太言道:“你到家了!你踏实了!也不给我来个信,兵荒马乱的,我放心吗?”靳工目接过丈母娘说的话茬道:“他姥姥,您说得太对了,您听听。”远处的炮声,轰隆!轰隆!一声挨着一声,一阵紧似一阵。“听说日本人已经打到沙河了!过几天就要进攻南口啦!您赶快把您闺女接回去吧!”
靳工目这两天,与董家正商量着到北京去“逃反”,他此时正为自己要带三个老婆和两个闺女的女眷发愁,此时正巧临河的丈母娘来了,走了一个,不就减轻自己的一份负担吗?因此他就说出了上述的那些话,临河老太太禁不住姑爷这些话的恐吓,把闺女就乖乖的接走了。
按照我母亲的说法:“当时你爸爸就把我和你姥姥给撵走了。”
火车站已贴出了告示,明天停运,靳家三奶奶和临河刘老太太上了火车,车上空空荡荡,整个一挂车,从车头到车尾,只有刘老太太她们娘俩。
靳工目他们到北京躲反住的这个地方叫核桃瓤胡同,核桃瓤胡同是个小胡同,他的两头儿,是两道头东头西的大街,北头儿这条大街叫砖塔胡同,出核桃瓤胡同北头儿往西不远是白塔寺,这里住的人是普通市民,看着家里没有富裕的,棚子下面放着煤球炉子,炉子旁边放着一堆堆煤球,这里离铁路管理局很近,铁路管理局在核桃瓤胡同北头儿斜对过儿。
靳工目他们三家人在这里开了最后一次薪水,铁路管理局的职员不知到那里去了。
北京城里小贩的叫卖声五花八门,乍从乡下来的乡村人不知内中奥妙,经常是买了东西上了当,怕人笑话而不敢声张,靳家二奶奶听街上有人吆喝卖“夜熰”,她以为是卖夜宵的,东西不贵,她给人一个“小子儿 ”,结果人家给了她一大包子,买回来打开想吃,一看原来是干马粪,是夜里熰蚊子用的。
北京城里的二十九军,没有抵抗,奉命撤离了,日本进城没有像南京一样大屠杀,这使靳家几家子人捡了一脑袋好头发,否则从南口跑到北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所以近代人总是这样说:“多大的事儿到北京就没事儿了。”因为这儿是皇上呆的地方。
这样的说法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因为谁要在这里打仗,都要考虑六朝古都的文化价值,后来解放军围攻北京,没有经过真正大规模的战斗,除了其它各种原因外,双方考虑北京是文化古都也是其原因之一。
日本人在一九三七年,七月三十日占领了北京城后,为了打通绥远一线,从而达到西进南下的战略目的,先后调集了七万人的精锐部队,攻打南口,而国民政府也调集了汤恩伯的十三军等六万余人以南口为中心在一百余里的地方摆开了战场。
南口北山挖了战壕,百姓的门板被征去棚了战壕,地里的果木树剌了棚了战壕。国民军为了防止坦克进攻,在老南口南三里左右的地方挖了很深的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