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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掌柜大舅哥园园的脸膛,中等身材,瞅着这个人就厚诚,他这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已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了,到了南口工厂报名处没费事,工厂就相上了,试工期半年,每月一块钱,一块钱能干什么呢?在老民国的时候,一块五毛钱能买一袋儿美国冰船牌的洋白面;一块钱换四百六十个大子儿,一个大子儿能买一个烧饼。

    南桃花村离南口工厂七里地,那阵儿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穿过马房和马庄子就到了。

    赵掌柜大舅哥到了新工人报到处,管事的问他在家里干过什么活儿,他想,“自己在家锄过地卖过羊肉。”可又一想,“这工厂找人干活儿绝不是找锄地的,也不是找卖羊肉的。”他进工厂门时看到厂里码着大码的木头,想起了自己曾跟木匠拉过大锯言道:“我会拉大锯。”“既然你会拉大锯,你就去木工房干活吧。”工厂木工房破板子不是手工而是电锯,他开始抻不上手,只能给师傅往机器跟前搬搬园木,把破好的板子收拾起来码好,后来师傅忙别的去了,他耳闻目染已经知道了机器如何开、关,如何调试机器,如何把木头破成规定的尺寸,师父不在的时候,他就主动的胜任了这份儿工作。

    厂子初建,建设项目繁多,木工房的活忙不过来。过了二年,厂子基本建好了,南口工厂各房都有了自己固定的生产任务,木工房生产任务是维修旧车厢,打造新车厢,后来接下了打造客车车厢的任务,由于赵掌柜大舅哥认得字儿,脑瓜伶俐,简单图纸能看下来了,能指挥别人干活,在众多新人中他显露头角了。

    他的工资由原来试用期,每个月一元涨到了二元,后来涨到了三元、四元、五元、六元,一个月六元,一年就是七十二元,除了吃喝,一年还能买三亩地。

    六元钱的工资是一等匠的工资,五元是二等匠的工资,一等匠就是一等工匠,这是工人中最高级别,相当于解放后的八级工,在那个年月,家里既使种着几十亩地,不如一个月挣六块洋钱,因为种几十亩地也不会月月能摸到洋钱,种几十亩地也不一定一年能攒几十块洋钱来买地。种几十亩地的都要托人弄情到工厂去上班。

    靳大爷以前跟他母亲说过,等他上班儿了,让她天天吃上羊肉,现在这个条件早已具备了,他下班儿回来天天给母亲带回来一条子羊肉,母亲吃羊肉吃够了,他又去“小老虎”包子铺给买包子,包子吃够了,他又去“三义顺 ”给买“锅贴”,有几个农村的老太太能享得上这样的福儿呢,那靳大爷母亲思来想去,这是菩萨保佑才使她享受到了这样的福儿,她猪肉羊肉从此不吃了,天天敲木鱼念佛去了。

    靳大爷母亲信的是“老爷儿”佛,早晨太阳没出来的时候,面向东打坐敲木鱼,把太阳迎出来,晚上太阳落的时候面向西打坐,敲起木鱼把太阳送入大地。她认为她得的一切“福天”都是老爷儿佛给的。

    南口工厂新建,机器各种设备都是从国外购置的,铁路局的人经常下来检查使用、维修和保养的情况,每每查到木工房问靳大爷,他都能把机器的性能说得一清二楚。

    靳大爷,在上面下厂检查的大员们的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像,检查完了免不了跟陪同检查的领导们夸上两句靳大爷。

    靳大爷给厂子争了光,长了脸,赢得了表扬,当领导的肯定高兴。铁路局领导夸奖靳大爷的声音在厂长的脑子里意犹未尽还没逝去,忽听有人扣响了办公室的屋门,厂长言:“请进。”走进办公室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木工房工目,厂长问:“有事吗?”木工房工目言:“厂长,不知何人丟在我们“房”一块怀表,让我们“房”工人捡着了,送到了我这里,我们“房”工人无人认领,我只能送到您这儿来了。”木工房工目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怀表送到厂长手里,厂长端祥着怀表,金壳子金链子,一看字码子是瑞士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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