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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石口老板虽经多见广,但洋货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大多咧了嘴,不敢收下很多货物,死说活说,也只是赊出去两驮,打了个白条子,还剩一驮货物怎么办呢?还是那句话,怎么也不能驮着回去。

    从独石口再往北走是哪儿呢?是“平定堡”,哪儿可快到内蒙了,是汉人和蒙人交界的地方了。上那个地方安全吗?是安全也好,不安全也好,既然到了这个份儿上,就不能再想这想那,就得豁着干了。

    刘掌柜决定到平定堡走一遭,顺着独石口城西边的山沟往北走,就是奔平定堡的大路,走了有六里,这里有横贯东西山岭的边墙,这里叫北栅,这里有兵丁把守。过了北栅,就一直钻大山沟了,爬过“椴木梁”,虽然还是山,但哪面的山已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陡了。一个个小山包连绵起伏,山包被人们垦成了耕地,耕地随着山包延伸得很远很远,让人看不到尽头,去平定堡的路夹在南北走向的山包包之间。高低不平连绵起伏的山包,按行话应该叫丘陵,丘陵之间也有平地,平地有的地方宽些,有的地方窄些,在宽阔处有村落,遇见的头一个村落叫“田家营”,再往前走叫“杨家营”,“田家营”和“杨家营”可能是明初边防部队屯田戊边之所,再往前走是“南大营”,这里,原来一定是明朝边防部队的兵营,过了“南大营”,前面彻底开阔了,东西约有二十里之阔,南北约有三四十里之遥,这里是一个小平原,广袤的原野,高一点的地方是田地,而低湿的地方无法种庄稼,稀稀疏疏长了些不知名的茅草。

    片片的羊群,像天空的云朵,飘移在秋后的原野里,三、五成群的马匹,聚精会神的亲润着,生它养它的草地。

    这里是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的过度地,历史上,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曾在这里,互相虎视眈眈、剑拔弩张。走到这里,已经让人嗅到了北方游牧民族马奶酒的味道了。

    平定堡,听其名,它原本应是个古城堡,明代独石口城的前哨。

    平定堡,离独石口一百里,刘掌柜和张三儿起了个大五更,猫黑到了,找了个车马店住下,囫囵睡了个觉,干什么说什么,卖什么吆唤什么,刘掌柜还得去推销自己的货物,这里没有几家店铺,街上走着些穿大长袍子的蒙古人,这里的店掌柜见了洋货撇撇嘴,摇摇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而那些蒙古人,看着那些洋玩意新鲜,想拿回去给家里人看新鲜罕儿。但手头又没钱,他们有的是牛、羊、马匹,刘掌柜找了一位会说蒙古话的汉人与他们搭勾,他们想用牲口换些洋货,这可真到了货到街头死的地步了,如果不答应换,只能把货原封不动再驮回去,刘掌柜想了想,咬牙跺角,一拍大腿决定跟蒙古人换些马匹回去。

    这一驮货跟蒙古人换了十匹马;有那胆大的店铺掌柜又留了一点儿货,总算剩下这两驮货都打发了出去。

    这主仆三人用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货物,受尽了颠波劳碌之苦,换来的是些白纸黑字的纸条子,和吃草吃料的马匹,自然心里不是滋味。

    这条道儿是张三儿给师傅指引的,如果挣了大钱,张三肯定有鼻子有脸,可是没想到费了辛苦受了累,却是这般结局,脸上无光。脸上不光彩,心里也觉得愧疚,觉得太对不起师傅了,而刘掌柜没有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想法,他只想着那些白条子,将来是否能换回来钱,那些马匹,将来能卖出去钱,而掌鞭儿的哪?是什么也不想,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赶牲口的时候赶牲口,该到柜上去领工钱的时,会一个子儿不少的去领他的工钱。

    一路无话,到得临河家里,歇息两日,刘掌柜让张三儿把马匹哄到州里牲口市上卖掉,因为马是东西换来的,来得便宜,卖得也便宜,人家一匹马卖一百,而自己卖八十,十匹马很快就脱了手,刘掌柜一算计,用货换来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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