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虽然不敢大声嚷嚷,也在小声嘀咕,发着各自的牢骚:“干什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可这后来的却先进去了,不知这是来的哪路神仙?”
知州被领进内宅,嗑头向礼王施礼,礼王唤他赶紧起来,礼王抬起屁股走下座位,转着圈子,仔细观瞧知州,想在这知州脸上找出孩童时的影子,可怎么也找不到,说是冒充的,应该不可能,哪个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
礼王转圈瞅知州,把知州瞅得发了毛,倒地又拜,说道:“您忘了?我是扣生子呀!您忘了?您的脚,杵进假山石头缝儿里,是我帮您拽出来的。”
知州这么一说,礼王听出了“门道儿”儿时那一幕幕往事儿浮现在眼前,他越看眼前之人,越像那个四十年前和他在一块玩耍的扣生子,他把知州拽了过来,忘记了自己王爷的身份,抱住了知州转起了“磨磨”,然后又往知州身上打了两拳,说道:“你就是扣生子呀!这么多年,你钻到那里去了,可把本王想死了!”
八世礼王疯了一阵,然后分宾主坐下,礼王问知州这么多年的经历,知州答过。在知州的印象中,礼王母亲岁数应该不小了,问道:“‘老福晋’身体可安好?”
礼王说:“我额娘已八十有二,老太太不吭吭、不咳嗽,耳聪目明,一天还要翻几页书来解闷儿哪。”
礼王想给他额娘来个突然惊喜,带着延庆知州来到老福晋的卧室,礼王给额娘行过礼,指着后边带来的延庆知州问额娘:“我给您带来一个人,不知您可认得否?”福晋虽然耳聪目明,但究竟已八十开外,每天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况且,这又是个已四十多年没见过的人,她哪里认得,她看了看言道:“是张三是李四,你就赶紧告诉我吧,你就别跟我绕圈子打哑迷了!”
礼王知道老太太猜不出来,才说出这样的话,怕再跟额娘兜圈子额娘骂他,就实话实说告诉了,站在他眼前的这位,就是四十年前的户部尚书之孙,小时候来过咱们家,我小时曾和他一块玩耍,老福晋略一停顿,猛然醒悟,言道:“是不是那个叫扣生子的?”知州跪下给老福晋磕头道:“下官正是。”福晋让知州站起来走近眼前,老福晋觑着眼睛端祥老半天道:“还是小时候那个模样,就是老了些。”问:“你今年多大了?”知州言:“五十三了。”“你父母和爷爷奶奶可安好?”
知州答:“都已过世。”
福晋想起年轻时的伙伴大多过世,万分感慨,老泪纵横,自言自语道:“这人算什么,就活得是这么一口气儿,有这口气儿折腾来折腾去,争长道短,没这口气儿就灰飞烟灭,万事俱休啊!”
福晋又问知州现何处为官,知州言:“下官不才,在延庆做一知州。”
福晋又问:“知州进京是为公事还是为私事?”
知州答:“进京有些公事,可多年不见福晋,趁着进京想看看福晋,绕了几步道儿就来了,我没有什么孝敬您的,有个朋友从天津捎来个洋座钟,我拿来一个供您赏玩。”
说着,传出话去,让恭候在门口的仆人抱来一个包裹,打开包裹,里边露出一个精致的包装盒子,打开盒子,拿出一个玩艺,开开门,拿了一把钥匙,咯吱、咯吱,拧了几下,里边就叮叮当当的敲起来了钟点,然后就咔咔走了起来,知州言:“ 这是座钟,能给您报时辰。”
这么大的亲王,洋座钟自然是有得是人效敬,但人家是人家的,自己是自己的,福晋笑笑言道:“难为你啊,有这一份效心!”
知州转瞬,又拿出一包点心馍样的东西,告诉老福晋说:“这叫酥馍馍,是延庆特产,或凉吃,或热吃,都别有风味。”
知州拿过了酥馍馍,侍女接过,又从仆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锦盒,打开盒盖,从锦盒里拿出一幅书画立轴,展开立轴,古色古香扑面而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