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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书说到,知州本想离座抬屁股走人,忽然又想起一事,复又落座,言道:“州里学正说了,过年又要举行乡试,相公应去一试?”

    刘相公道:“我已四十有三,已到了不惑之年,乡试几考不中,已经心灰意冷。”

    “几考不中,还是火候儿不到,火候到了,也就中了,想那范进,五十四岁了还是童生,人家不是抽筋扒骨,凑些盘缠,受了多少挖苦、奚落,也要去乡试,在那一年里考上了秀才,后来又考上了举人,到后来当到了省里的学道了吗?不甘做人下人怎能做人上人?不吃苦中苦,怎能尝甜上甜?

    “唐德宗贞元六年,辛未状元尹枢,七十一岁中状元,这两位,比您岁数都大多了,您正值壮年,不应气馁,想人生只有一世,应争一争,不枉来人生一世。”

    话说,上次刘相公,考“恩贡”不中,心里郁闷了些日子,后来又考上了武秀才,得了些小实惠,买土地造新宅,把考“恩贡”不中的的郁闷就冲淡了。

    刘相公好容易把那伤心的事给忘掉了,知州又撩起了那伤心的话题,刘相公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我攀个大,我说兄长啊!不是你兄弟自甘堕落,今天,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让你想不明白,您就说去年我考那“恩贡”吧,咱们州十几个廪生之中,我不是今天喝了点儿酒说大话,我不数第一也应该数第二吧?可是我们廪生中那前几名的都没中,却让那倒着数的李相公中了,您说这气人不气人啊?

    知州言道:“不要生那气,任何事情都有个例外,还有喝口凉水,就把人给噎死了的哪?那大伙儿还都甭喝水啦?

    “拧可我们考而不中,不可我们不考,没有场外的举人!”

    这延庆知州,跟刘相公,也真是实在哥们,说出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刘相公躬手施礼,言道:“小弟记下了,小弟一定去争取。”

    “相公记下了我就放心了。”

    知州复又离座告辞

    刘相公把知州老爷送到村外,直到看不见知州的人影儿了才回家。

    刘相公送走知州回来,思想知州老爷说的话,“人生降落在地,都是一世人,为何人家能吆五喝六,耀祖光宗,为何自己,就必得默默无闻哪?是得搏他一搏。”

    家里虽然有千事万事,都放在一边,又在四书五经上下开了工夫。

    转眼盛夏已过,已入七月,州里学正通知四里八乡的相公,到宣化府乡试,自然这刘相公也知道了。

    刘相公这些日子更加勤奋了。

    刘相公又跃跃欲试,想完成一生夙愿,刘相公摩拳擦掌准备乡试,准备一挥而就,迈过举人这道门槛儿,向读书人的最高境界,“金榜题名”进军

    这次乡试,在延庆州城内风儿似的传开了。

    这州衙“皂隶班” ,有个苟班头,和那死了的延庆州城内的胡来富交厚,胡来富在世时,给过苟班头不少好处,胡来富不在了,自然那些好处也没人孝敬了。自然苟班头对刘相公心怀不满,不满归不满,可又没法宣泄,因为井水不犯河水,两股道儿上跑的车,互不搭调,没有报复的机会。

    这一回,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天色已晚,苟班头下了班,吃了饭,告诉家人,出去串一趟门,他鬼鬼祟祟来到了西街路北胡来富家,叩响胡来富家大门门环,里边有一妇人问道:“谁呀?”那苟班头压低声音言道:“我是您的苟兄弟,有事拜访。”

    那问话的是胡来富的大老婆。

    自从胡来富被秋后问斩,树倒猢狲散,家人各奔东西,胡来富还有两房小老婆,也让胡来富的大老婆给挤兑走了,原来威风八面的胡府,现时也只剩下了胡来富大老婆一人,好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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