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走就走了,他没有七老也没有八十,更没有熬苦自己的亲人,大家伙儿自然想他。
想念归想念,日子不能不过。
岳父走了,家里只剩下岳母,那么老大的院子,只有岳母一个人撑着,岳母一个人觉得恐惧的慌。
刘相公跟媳妇一商量,自己家那面儿,人那么多,而院子又那么窄巴,而这里,有这么大院子又没有人,为什么不搬到这边儿住呢?搬过来和岳母一块住,岂不一举两得,刘相公俩口子的这一决定,自然岳母非常高兴。
以前刘相公出去干什么,都是一心无挂碍,因为家里有岳父盯着,现在可不行了,他不但要管自己家里的事,岳父家里事他也得管着。岳父家有三十亩地,这耕、耪、锄、播,从种到收可需付出好的大精力哪!
现在缺了岳父这么一个人,就像缺了大半个天,岳父的音容笑貌随时闯进刘相公的脑海里,岳父临终时对刘相公的嘱咐,时常响在刘相公的耳边。
学业绝不能荒废,在自己前面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自己去走。
刘相公熬更守夜,博览群书,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说得是,“书读得多了,脑子里存储的信息量就大了,如您要想写什么,那些相应的词句,立刻就会从脑子里蹦出来,跃然纸上。”否则,即使搜肠刮肚,因肚子里没有什么,岂能找得出什么。
肚子里有孩子才能生得出孩子,肚子里没有孩子,您让他生什么呢?
刘相公要读书,要充实自己,得需要大量时间,可岳父家和自己的地,又牵扯着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刘相公权衡左右,决定把这三十三亩地租出去,而把宝贵的时间腾出来,为了补充家里因不种地而丢掉的损失,他决定把私塾再办起来。
办私塾,岳父这儿什么都是现成儿的,只要招生榜一贴出,学生就会很快来到的,因为他这个私塾是老私塾,有岳父这几十年的老底子,人们相信这个私塾,会把学生教好,而刘相公远近闻名,又是秀才,有几个私塾的先生是由秀才担当的呢?
家里的地都租出去了,一亩地一年五斗高粱,三十三亩地,一年也能收入十六七石高粱,再加上教书的收入,日子过得也会很富足。
过了二月二,学生们陆续来报到了,有七高八低的二十多个学生,岳父的院落静寂得快一年了,现在又响起了朗朗读书声。
由于岳父的去世给这个小院带来的凄凉、愁苦、沉寂、烦恼,一时间被孩子们的读书声,嘻笑声,玩耍打闹声,冲淡了。
春天来了,妫河已经悄悄解冻,青透、坚实的冰,已变得白酥酥的,暖哄哄的太阳,照在冰上,水从冰上,一滴一滴的析出,冰变薄了,河中间,融出一道缝隙,白酥酥的冰,随着太阳的升高,再也承受不了自身体重的压力,扑哧、扑哧,一块、一块堕入水中,清凌凌的河水,在冰的覆盖下,郁闷了一冬,现而今露出了她羞涩的面容,哗哗啦啦,向人们诉说着,她重见天日的愉悦和快乐。
刘相公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春天的来到,也慢慢变好了。他除了自己学习,教授孩子,早晨起来还要练几趟拳脚。
听州里的学友,传来消息,今年州里,要对习武的,进行考核,如果考上,就是武秀才。
刘相公每天鸡叫头遍,就早早起来,抻胳膊、压腿、舞枪弄棍,为考武秀才做着准备。
武秀才考试期,是四月初八,转眼就到了。
媳妇叮嘱刘相公早点睡觉,媳妇很早就起来了,做好了饭,打好洗脸水,唤醒刘相公,刘相公洗漱完毕,吃完早饭,辞别妻子, 登上路程,考试地点在州立武“社学”。
主考官是省里来的“学道”,头一天考文,第二天考武,刘相公本是秀才出身,在州里儒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