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臣背着药箱,跟在小内侍的身后匆匆忙忙地朝宣元殿这边赶来,一到殿外就被萧瑀盯住,拖到如玉的身侧,让他开始问诊。
他仔细地摸了脉,又翻开如玉的双眼看看,尔后才跪着向萧瑀回话:“殿下,这位姑娘伤口较大以至于出血较多,但伤口不深,敷上下臣亲自调的金疮药,再配以下臣的药方,卧房休养十来天就能痊愈。”
“如此?”萧瑀先闻小宫女称如玉已经身故,后来又见着她满脸鲜血,也以为她伤得极重,此时听魏忠臣道来却不是太重的伤。他悄然朝后一退,转头对身侧的郭厚生交代道:“让人随魏医正去拿药,如玉也派人送回东宫休息,这几日另外挑个宫女伺候太子妃,让如玉好好养伤。”
“是。”郭厚生回答地一如既往的恭敬,听不出其中有无波澜。
萧瑀交代完毕,便要和宫卫军去御花园内查看刺客的行踪。萧玉礼冷冷一笑,却也没有揪住如玉细细询问。
“殿下”如玉忽然翻身,抓住萧瑀的袍角,一双美目含着无尽悲苦地看着萧瑀。她似有许多话想要告诉萧瑀,却瞅着旁边的萧玉礼和一众人等又不甘愿地咽了回去。
“先好好养伤。”萧瑀被她拉住,因怕伤到她而动弹不得,只得出言安抚。如玉见他并不愿听自己的话,不知道是否还应该说出而在心中犹豫着。
“如玉姑娘。”萧玉礼适时地插进话,嘴角那丝阴笑一直未曾散去。他似黑夜里等待着猎物入口的野狼般,炯炯有神地盯着如玉:“姑娘有什么委屈可向本王诉来,本王刚奉父皇的口谕,彻查刺客入宫及姑娘受伤一事。”
“这”如玉听他这般说,又看看仍旧面无表情的萧瑀,脸上的犹豫之色更甚。
“姑娘不妨直言。”萧玉礼挡在她与萧瑀的中间,脸上荡漾着蛊惑人心的笑容。他自幼就在清妃的调教下,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吸引人,尤其是吸引年轻姑娘的欢心,于是他此刻便用那样一副勾引人的表情看向如玉。“姑娘如有任何委屈,本王都可以为姑娘做主。”
如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萧瑀,然后声若蚊蝇地喃声道:“并不是刺客将我打伤”
“你说什么?不是刺客伤的你,那是谁!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宫里伤人?”尽管如玉的声音刻意地压低,但仔细倾听的萧玉礼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随即扬声追问:“姑娘不必怕,将此事仔细说清楚。无论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位置,本王都会帮姑娘讨回公道!本王讨不了,自有父皇帮你讨!”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殿内各位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如玉的伤并不是刺客所为,那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殿中众人都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
“不。不是。”如玉听得殿内的喧哗声,撑着自己孱弱的身子跪在萧玉礼的面前,不停地磕头:“庆王爷,没有谁伤了奴婢,是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
她那么不停地磕头,苦苦地祈求萧玉礼,无非是不想萧玉礼查下去而已。可萧玉礼的性格素来乖张,越不让他查下去他就偏要查下去。他将如玉缓缓地扶起,掷地有声地说道:“姑娘这摔得能单单摔破了额头?本王这么瞧着,却好像是被人给砸的?”
“不”听到他说出被人砸的之后,如玉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急忙解释道:“不是砸的,是奴婢自己摔的。”
“郭如玉!”前一刻还温柔有加的萧玉礼忽然就变了脸色,厉声喝道:“你若是不说,本王可以大刑伺候直到你说为止。”
“庆王饶命!”如玉又“噗通”一声跪在萧玉礼的面前,满眼凄苦咬紧嘴唇,像是害怕极了却又无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仅凭她这番举动,萧玉礼心中也有数了,或者该说在如玉还没有醒转过来之前他心中就早有数了。他要做的,是顺着事情的发展,然后将它挑明